李楹將那匣銀錢拿到了魚扶危處,魚扶危已經快馬加鞭從肅州回了長安,他此去肅州,雖驚險萬分,但又覺得十分快意,尤其是安排暗探在飛雲驛更換頭顱的時候,更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成就感,而這成就感,是崔珣與他配合完成的。
崔珣對他如此信任,也讓魚扶危很是意外,他以前數次惹怒崔珣,他也知曉,崔珣應是十分厭惡他的,可他還是願意將自己性命全數託付給他,只因為他相信魚扶危能勝任,這般行徑,實在不像傳聞中那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當魚扶危聽到李楹的請求時,他更加意外:「那些頑童傷了崔珣,他還要送銀錢給他們?」
李楹看著打開的木匣,那是崔珣上個月的俸祿,他一點都沒留,全拿出來了,她道:「天威軍在他心中,總歸是特殊的,他可以負天下人,也不會負天威軍。」
魚扶危感覺不可思議:「他只在天威軍呆了三年,真的有這麼深的情誼嗎?」
李楹道:「也許三年,只是一個轉瞬而過的數字,但對他來說,卻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他這個人,誰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可以肝腦塗地報答,更何況,天威軍那些兄弟,是完全不求回報的對他好,他又如何能不感動?他雖然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不說,但該做的,一點都沒少過。」
魚扶危聽罷,心中卻有些酸澀,他道:「公主對崔珣,是否太過了解?」
李楹略微愣了愣,她垂眸,道:「其實,只要有人在他的身邊,稍微觀察久一點,便知道他不是傳聞中的那種人,但,這世上,沒有人有耐心,去拋棄成見,了解一個聲名狼藉的惡徒。」
而魚扶危,何嘗不是她口中的成見之人?
思及於此,魚扶危也按捺下心中的那點酸楚,他並不痴傻,他能看得出來李楹對崔珣的愛意,按理來說,因為李楹的選擇,他應該更加討厭崔珣,可他雖是一介商賈,自幼學的卻是君子之道,感情的成敗,並不能影響他做事的準則,他點頭道:「這銀錢,要怎麼給?」
李楹道:「崔珣是希望按照以前那般,稱是他們遠房親屬送給他們的,但我不想這樣。」她眼神澄澈:「何十三他們應該知道,到底是誰將這銀錢送給他們的,即使現在不知道,將來也應該知道。魚先生,我希望你能出面,幫我這個忙。」
魚扶危微微一笑,說道:「我明白了。」
魚扶危是以自己的名姓買了藥,然後將藥材分給何十三他們的,何十三趴在床上,很疑惑的看著他:「魚扶危?我應該不認識你,你為什麼給我買藥?」
魚扶危道:「這買藥錢,並非是我出的。」
「那是誰出的?」
魚扶危不置可否,他道:「你記得,你欠他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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