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濃霧,兩人才發現又回到了剛才出發的原地,看來這濃霧是一個陣法,而且是一個不太好破的陣法。
崔珣無奈,只能和李楹走回原路,先返回村口再做打算,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又遇到很多村民,無一例外全部是鬼魂之身,崔珣踏出村口的時候,又皺眉回頭望了望密密麻麻的墳冢,然後才抿唇離開。
之前栓在樹上的康居馬已經臥在草地上睡著了,崔珣和李楹席地而坐,如今雖是夏季,但晚風還是有些凜冽,尤其是鬼村頗為邪門,風從鬼村刮來,陰寒刺骨,李楹想去康居馬負著的行囊里尋狐裘為崔珣披上,崔珣卻阻止道:「不必了。」
李楹擔心道:「你不冷嗎?」
明明寒症那麼嚴重。
崔珣搖了搖頭,李楹不太相信,於是去握他的手,果然崔珣又僵硬了下,李楹抬眸,有些著惱的握更緊了,崔珣頓時不敢一動也不敢動,還好李楹今日不打算和他計較,她握了握他的手,的確十分溫熱,李楹道:「今夜湯藥不是沒喝麼?怎麼你的手這般暖和。」
相反剛從鬼村出來的她,手冰涼的可以。
崔珣含糊道:「沒什麼事了。」
李楹心中想,這寒症怎麼偏偏出長安就沒什麼事了,但一想,又覺得也許如崔珣所言,積沙成塔,他喝了幾個月湯藥,終於起了效果,她於是展顏笑道:「嗯,沒事了就好。」
她在真心實意為他高興,許是她的欣喜太過純粹,崔珣略略垂下眸去,不敢看她,他頓了頓,轉換了一個話題,說道:「鯉兒他們的死,我大概知道是什麼緣故了。」
「什麼緣故?」
崔珣腦海里慢慢將一切串成一條線,從見到的墳冢開始,到鯉兒父母的言語為止,他沉吟半晌,道:「應是鯉兒口中的仙長,在三十年前,引誘他們喝下摻有劇毒的聖水,這才讓牛家村二百二十人一夕之間暴斃,之後,那位仙長又用極其歹毒的陣法,設在墳冢之上,將他們魂魄困住,讓他們以為他們仍在人世。」
李楹聽後一驚:「所以他們才會每逢夜間,就認為是白日,晝伏夜出?」
崔珣頷首,李楹問:「那個仙長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殺兩百個農戶?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崔珣凝思片刻,才道:「若我沒猜錯的話,應是續命之法。」
「續命之法?」
崔珣點了點頭:「我之前辦過一個案子,是齊王封地的百姓狀告齊王,草菅人命,一查之後,發現百姓狀告屬實,齊王身染沉疴,為延續壽命,於是聽信妖道之言,將無辜百姓綁來殺害,意圖將百姓的陽壽轉移到自己身上,牛家村的事情,和當初齊王的案子,十分相似,牛家村的農戶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殺他們,有什麼好處?除非他們身懷長物,那到底是什麼長物,才值得那仙長起了歹心?除了陽壽,我想不到第二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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