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瞥著崔珣,奚落道:「反正你崔珣,向來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犧牲一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
沈闕出言不遜,崔珣卻不怒反笑,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嘴角彎起譏嘲弧度:「原來沈國公,真的喜歡上了阿蠻。」
沈闕臉色一僵,看來崔珣說中了他的心事,崔珣越想越覺得好笑,他搖頭道:「你殺了阿蠻的兄長,還玷污了她,如今倒裝作被她辜負的模樣,不覺得荒謬麼?」
沈闕被一語道破,他完全愣住,半晌,才咬牙道:「盛阿蠻,和證詞,你選一個。」
崔珣聞言,只是輕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選?沈闕,縱然你表現的再怎麼情深,阿蠻也不會原諒你的,你死之後,她更不會為你守節,你放心,她會過的很好。」
沈闕雙眼已經赤紅,崔珣也不欲理睬他,而是放下黑布,耳邊傳來沈闕搖晃木製囚欄的瘋狂怒罵:「你胡說!她還懷著我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對我絕情?崔珣!你胡說!胡說!」
但崔珣已經登上馬車,車轅轟隆聲和馬蹄噠噠聲將沈闕的怒罵隔絕於外,他閉上雙眸,只
覺甚為疲累,連李楹握住他的手,他都沒有感覺。
李楹輕握著他的手指,輕聲問道:「沈闕到了長安,也會這樣不願招供嗎?」
崔珣緩緩睜開雙眸,連日來防範追殺的殫精竭慮,還有今夜的這場惡戰,讓他身體愈發羸弱,一上馬車便似全身脫了力,他頷首:「沈闕生性偏執,他恨太后,就一恨二十九年,處心積慮謀害太后性命,他喜歡阿蠻,就把我當作敵人,寧死不願原諒阿蠻的背叛,所以就算是酷刑,也很難讓他開口。」
李楹仔細端詳著崔珣的手,只覺他掌心溫度又變涼了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更加清晰,李楹幽幽嘆了聲:「你不顧身體,來嶺南押送沈闕,若沈闕堅持不招供,那該如何是好?」
其實方才沈闕的話,她也聽到了,沈闕讓崔珣在阿蠻和證詞之間二選一,意思就是只要阿蠻去求他,他就招供,但這個方法,別說崔珣根本不可能用,就連她,也不會對崔珣提半個字。
阿蠻此生所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如果取得證詞的代價是犧牲阿蠻,那這份證詞,字裡行間都會透著「恥辱」二字,就算是枉死城盼望翻案的五萬將士,也斷不會願意承受這份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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