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很普通的平民女子,沒有她,我已經死在了磧西,她不嫌棄我愚笨,也不嫌棄我犯人的身份,反而一直細心照顧我,我這次蒙恩回到長安,將她也帶了回來,待稟明母親後,就正式娶她過門了。」
薛萬轍頷首,他長長嘆了口氣:「賢侄,不愧是郭勤威的子孫啊!」
即使平庸,也能做到窮不言富,賤不趨貴,這樣的人,才配做忠肝義膽的郭勤威之子。
郭旭和薛萬轍抱著木匣出來的時候,隆興帝自明黃帝輦走出,接過木匣,垂淚低泣:「郭帥,是朕誤信了小人,損失了良將,讓你屍骸被突厥人如此侮辱,是朕對不住你啊!」
群臣和百姓都跪於地上,涕淚交流,一方面,是為被奸臣所害頭顱被製成酒器的郭勤威,一方面,是為下詔罪已懊悔難當的君父。
只不過,崔珣卻沒有出現在群臣隊伍中,他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靜靜看著西明寺外的盛大場面。
計青陽和李楹站於他身側,計青陽看了眼崔珣身上裹著的玄黑鶴氅,八月的天,居然裹著這麼厚的鶴氅,想必身子骨已經羸弱到病體難支的地步了,他又看了眼山坡下君民和睦的場景,說道:「若非崔少卿前去嶺南押送沈闕,沈闕早死在半路了,郭帥也沒辦法平反,論功勞,崔少卿應該占第一,你理應在這種鮮花盛開的場合,接受百姓的讚譽的。」
崔珣不以為意,他道:「計大俠九死一生將郭帥頭顱護送到長安,不也連個名字都不留麼?」
計青陽呵呵一笑:「我是什麼身份?百騎司的罪人,我自然不能留下名字。」
李楹道:「你是不能留,他是不想去。」
「為何?」
李楹望著山坡下抱著木匣流著淚的隆興帝,嘆道:「他總懷疑,我阿弟和天威軍一案有關聯。」
計青陽愣了一愣:「那應該不會吧。」
李楹忙道:「你也覺得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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