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呆住了,回過神後,他說,他要去長安,去救崔珣。
正懷著身孕的綠梅沒有阻止,連郭旭的老母也沒有阻止,而是與他一起,乘車來到了長安。
縱然他們知道,也許此去,連沒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會有活路,但是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們是郭勤威的家人,他們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人。
當綠梅的孩子小產於亂棍之下時,鮮血自綠梅裙中蜿蜒到玄武門外,圍觀的百姓呆呆看著赤色鮮血,終於有人第一次吼出一聲:「你們不能這樣!」
「郭帥為國盡忠,連頭顱都被突厥人砍下侮辱,而你們,連他沒出生的血脈都不放過,你們和突厥人有什麼區別!」
「大周,不應該是這樣的大周!」
盧淮的府中,盧淮闔上書本,對前來的國子監學子說道:「我沒什麼可以和你們清議的,你們都是國子監最優秀的學生,當今太后乃是明主,你們若想報國,切勿如我叔父那般,拘泥於男尊女卑的觀念,這當是我,教給你們的最後一課吧。」
幾個學子面面相覷,盧淮曾任國子監司業五年,桃李遍布天下,為大周士子所敬仰,一個學子忍不住道:「司業,你真的不再回大理寺了嗎?」
「不了。」盧淮道:「大理寺是掌管讞治、平反刑獄的官署,而不是用來刑求直臣的,這不是我心目中的大理寺。」
「那司業要回國子監麼?」
「也不了。」
「司業要去哪裡?」
「去丹鳳門,靜坐。」
丹鳳門是大明宮的正門,幾個學子悚然一驚,他們自然知道盧淮去丹鳳門所為何事,如今整個長安都鬧得沸沸揚揚,玄武門外的青石磚都被浸得鮮紅,一個學子忍不住道:「司業,春秋時,晉獻公受驪姬所惑,派兵攻打其子重耳,重耳說:『君父之命不校,校者,吾仇也』,重耳不敢抵抗,甚至通告眾人,說敢抵抗者,就是他的仇人,自此重耳開啟了長達十九年的顛沛流離生涯,直到晉獻公死去,流亡生涯才結束。請問司業,對重耳的這句話,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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