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道:「最好措辭完美。」
別讓我找出漏洞。
助理陳白就是專心開著車,也感受到自己家老闆的低氣壓,更何況與他坐一起的江嶼眠。
一路無言,江嶼眠知道自己可能回去就要離婚了。
本就還剩兩個月,提前一點也無所謂。
七月初和九月末都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夏天。
回了別墅,管家站在門口迎接,發現氣氛凝重。
薄執言一進屋就脫下了西裝,「劉叔,廚房有吃的嗎?」
管家從薄執言手中接過西服,回,「今天晚上夫人說不吃,就沒做多的。」
薄執言看了一眼門口裝門神的人,對著管家吩咐,「簡單兩碗清湯麵吧。」說完就往樓上書房走去。
江嶼眠趕忙抬頭,說,「管家爺爺,我不需要。」
走上樓梯的薄執言居高臨下的看過去,「晚上和女朋友吃過了,就不和我這個有合法關係的吃了,是嗎?」
「......」
江嶼眠以前怎麼沒發現薄執言的嘴這麼毒。
別墅里的氛圍突然怪異,管家看向江嶼眠的眼神微妙,選擇撤出戰場去向廚房。
薄執言說完就走回了書房,而江嶼眠的腹稿還沒有編撰好,他煩躁的想著,下唇都要被他咬破了。
在原地駐足了有一分鐘後,江嶼眠視死如歸的上了樓。
薄執言正在處理辦公桌上的文件,摘下了眼鏡,幾縷碎發搭在額頭,眉頭皺起,一頁又一頁的翻過文件,寂靜沉悶的書房只留下翻頁聲。
江嶼眠站在辦公桌前,杏眼膽怯,指尖縮了縮,又握成拳頭,「先生,要離婚的話,能不能等我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四年,就是養條狗也該有些感情,薄執言應該不會做這麼絕的吧...
翻頁聲戛然而止。
死寂的內,江嶼眠心裡翻江倒海,不敢抬頭看他。
薄執言手裡的文件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江嶼眠的身子緊接著抖了一下。
薄執言的聲音無波無瀾,「江嶼眠。」
「先生,我在。」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就要低頭,江嶼眠攥緊手心的指甲發白。
薄執言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前,冷冽的眸子凝視著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是我對你太好了嗎?」
江嶼眠覺得這半米的距離讓他呼吸都困難,「先生對我是極好的。」
薄執言的臉生來清雋,處於高位的緣故,慣常沒有喜怒,但是周身散發的寒比之凜冬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