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雲玖掙脫鐵鏈時,雙手會有多疼,但從鐵鏈窄小的圈口可以想像到,想要掙脫束縛,需要斷骨割肉。
不管哪一種都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動作輕柔的將雲玖雙手托在手心裡,語調溫柔,「小玖,我們先回房間,我讓人給你包紮傷口」
他俯身剛想解開雲玖腳環處的鐵鏈,雲玖卻突然發力,將他推開,語氣淡漠,眼神嗜血,如同面對的是仇敵。
「慕寒晨,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別忘了是誰把我關在這裡的,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我要離開慕家」
慕寒晨被他推的險些跌坐在地上,臉色頓時一變,厲聲喝道:「雲玖,我是不是給你臉了,離開慕家,你這輩子都別想」
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掌心的塵土,指著雲玖的臉吼道:「現在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跟我上樓,或者你留在這裡,也別想再見到你的弟弟」
雲玖渾身血液瞬間翻湧起來,慘白病弱的臉,都被他氣的染上幾分血色。
「慕寒晨,你除了會用這些下作的手段威脅我,你還會做什麼?」
別墅外汽車離去的塵土還飛揚在空氣中,沒有老管家坐鎮,傭人們誠惶誠恐的躲在房間裡,不敢踏出一步,躲在門後小聲議論著今天的事。
「咱們少爺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連六七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是啊,他以前多寵小玖少爺,現在也是每天非打即罵」
「你們快別說了,萬一被慕少爺聽到,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一樓傭人房間的議論聲剛落,慕寒晨一臉怒氣的從地下室出來,身後跟著衣服破碎,血跡斑斑,走路還有些艱難的雲玖。
雲玖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所到之處猶如至冬的冰窖,恨不得將慕寒晨冰凍起來。
卻只能隱忍著那股想衝過去揍人的煩躁,扶著實木樓梯艱難的爬上樓。
慕寒晨也曾試過去扶他,雲玖不止不領情,還會用那種厭惡至極的神情瞪向他。
他只能收回自己的手,任由他艱難邁步。
家庭醫生為雲玖包紮處理身上的傷口,同時也在心裡嘀咕著慕寒晨的心狠手辣。
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曾經放在心尖的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處理傷口期間,雲玖始終閉著眼睛沒有說話,慕寒晨則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忍痛的模樣,心底泛起憐惜與懊悔。
醫生看到雲玖手腕處的傷口,眉頭差點擰成麻花,皮肉外翻,手背處有些地方白骨裸露在外面。
他抬眸望向雲玖平靜淡漠的臉,想像不到,原來那個怕疼的少年,遭遇過什麼。
這種傷若是換成旁人,早已疼到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
雲玖卻依然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這裡。
他扭頭欲言又止的看嚮慕寒晨,停頓片刻說道:「少爺,小玖少爺手腕的傷,必須送到醫院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