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景本能排斥任何人進入他的視野,紀宴卿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禁區瘋狂踐踏。
本就厭惡的出奇,再加上對方還是他討厭了二十幾年的死對頭。
他理所應當更生氣了。
紀宴卿……
混蛋。
吻沒有要停下的徵兆,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食物鏈頂端的Enigma占了主導權,江望景仿佛一隻小白鼠,隨時會被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他不再做無意義的反抗,閉上眼睛強行逃避現實。
江望景全身血液翻湧,仿佛在紀宴卿眼中,自己是得來的戰利品。
奪取的毫不費力。
結束了。
江望景稍稍喘口氣,逃出了禁錮。
他實在太生氣了,手握成拳,怒不可遏地砸向紀宴卿的鼻樑。
「不想見你還不行,拉黑需要理由?」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他額角青筋凸起,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江望景終於爆發了,「看不爽的人我想刪就刪,用得著解釋嗎?」
裝了許久的好脾氣,自從重逢紀宴卿之後全變了。江望景就像瘋了一樣,暴怒發狂。
莫名其妙竄出一條瘋狗咬了他。
從那天之後還纏上了他,換作是誰也會難以接受吧。
紀宴卿眯眼,反手壓住他。江望景只覺眼前一片模糊,人影虛虛實實。
「別哭了。」溫柔的聲音摻雜了些許耐著性子的誘哄。
江望景哪肯領情,罵的很髒。
他頸側的痕跡還沒消,暖色調的燈光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襯得曖昧繾綣。
「乖點好嗎,你今天已經挑戰我底線很多次了。」
紀宴卿含笑,摸他的腰。
江望景常年健身,身材比例很好,精瘦的腰肢沒有一絲贅肉。
手感還不錯。
紀宴卿越起勁江望景哭的越厲害。
「你告訴我,我到底哪做錯了。」他雙手扣住紀宴卿肩膀,大哭著嘶吼:「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我改!絕對改!」痛苦占據了理智,江望景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他哭紅了眼,手不停的發抖。
「我錯了,好不好。」
Enigma嚇了一跳,沒辦法,只好把他攬進懷抱,不斷拍撫後背安慰他。
紀宴卿像是因吵架而惹哭戀人的「元兇」正在贖罪。
江望景下巴枕在他肩側,剛開始哭的大聲,後來他覺得丟人,就緊抿著薄唇小聲抽泣。
淚漬浸濕了衣裳。紀宴卿黑色的外套被他哭濕一大片。
他自詡不是懦弱者,奈何遇到的人太惡劣。
哭夠了,江望景冷冰冰推開紀宴卿,恢復一如既往地漠然,除了眼睛還有點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