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景枕邊擺了套睡衣,穿起來合身,是他的尺碼。
洗漱後,他下了樓。
原來私下的紀宴卿是會做飯的。
男人攬腰抱了抱他,溫柔把人帶到座位,「洗手了嗎,準備吃飯吧。」
江望景禮貌性的「嗯」了一聲,吃力落了座。
刺痛像無數螞蟻在啃食靈魂,令人毛骨悚然。
紀宴卿幫他盛粥。
他便雙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一股陌生感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江望景刻意保持著疏離。
紀宴卿十分不爽被他冷淡對待,忽地揪衣領把他拉近。
木質的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且尖銳的聲音。
有點像指甲划過黑板。
江望景不順從也不反抗,用手背擋著臉避免了眼神正面交匯。
冒熱氣的粥還擺正餐桌。
江望景的冷漠已經主謀了一場無視的「殺戮」,同時也讓他成為了受害者。
紀宴卿神色狠厲:「你這是跟誰學的,下床就翻臉不認人?」
江望景全身還在發疼,被拽的失去重心跌在他懷裡。
他抬起頭,艱難地張了張嘴:「沒有。我只是有點累。」
「鬧脾氣了,怪我昨晚太兇?」紀宴卿笑話江望景,摟他的手未曾鬆開。
一句話激怒了Alpha,江望景在他懷裡掙扎扭動,男人袖口的扣子崩掉。
露出了他咬傷紀宴卿後癒合的傷疤。
江望景短暫愣了一下,那瞬間仿佛抽走了魂魄。
原來用力想忘卻的記憶是忘不掉的,標記洗了也沒用。
重逢的那天起,他們倆個早就物是人非了。
死對頭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金主。
他在心中暗諷自己,江望景啊,你可真夠金貴。
多少人拼盡全力都掙不來的錢,自己僅僅需要一周就可以得到。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紀宴卿,我餓了。」
紀宴卿置若罔聞,臂彎像桎梏他的枷鎖,禁錮著江望景。
把碧藍中翱翔的鷹折斷翅膀,養在籠子裡,未嘗是件好事。
男人一寸寸摸他的臉,話鋒陡然轉變,「你們睡過嗎?」
「那個Omega?」江望景沒有血色的臉頰上揚起了笑意,「你猜啊。」
他笑,紀宴卿也跟著笑了。
冷冽的笑容逐漸透出殺意,「你不說也行,我完全可以去問他。」
江望景道:「隨意。」
敢忤逆紀宴卿的人少之又少。敢明目張胆挑釁權威的更少到可憐。
惹到紀宴卿的那些人,無一不是下場悽慘。
只有江望景,他敢。
他是例外。
早餐吃的不愉快,江望景收筷子時時間剛好卡到八點半。
紀宴卿手機震了幾下,要回公司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