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醒來時,紀宴卿正把他擁在懷中,低聲細語地哄。
他眼梢還有淚漬,腿麻的抬不起來,想踹紀宴卿都不能踹。
「滾出去!」江望景張了張嘴,喉嚨好似被烈火灼傷。
發出的每個音節都像老舊錄音機里的磁帶那樣沙啞。
紀宴卿:「不要。」
江望景:「……」
他閉了閉眼,乾澀的眼眶瞬間溢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
紀宴卿捧住他的臉,貼過來湊近吻去眼角泛著的淚花,「不要哭,我會心疼的。」
心疼?
心疼就不會這樣了。
江望景卷著被子背過身,「鬼才相信你說的屁話!」
身後的人裝作沒聽到,開始自顧自地說。
「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希望你只跟我一個人有關聯。」
「不是謊言,千真萬確。」
從好多年前,一顆心早已陷落。
話里話外充斥滿了愛意,不像裝的也不像演的。
江望景不是傻子,不想聽的話自然會選擇逃避。他裝作睡著閉眼不語。
紀宴卿說完了,突然起身下床。
江望景以為他是要走,撐著手臂爬起床偷偷看。
隔了幾分鐘,男人又回來。
他連忙拿被子蒙著頭假裝不知道,裹的像只毛毛蟲一樣。
心虛,差點穿幫。
紀宴卿端來了水杯,坐在床邊說:「累壞了吧,嗓子疼多喝點水。」
面子臊的慌,江望景努力閉緊雙眼不露出破綻。
這丫的是蛔蟲吧,看不到人正在裝睡嗎,現在爬起來多尷尬。
憋了半天江望景乾咳兩聲爬起來抓著水杯「咕嘟咕嘟」喝的利落。
紀宴卿問:「怎麼不裝了?」
江望景答:「渴。」
這個Alpha真有意思,裝的漏洞百出,索性就擺爛了。
紀宴卿親了他一下。
「再來一次吧。」
「滾。」
杯子從手中滑落,碎了。
……
半夜浴室的水聲扯回江望景的思緒,身上隱隱作痛。
他泡在水裡懵了半晌。
紀宴卿把他從水中撈出,耐心的擦頭髮,吹乾。
等到再躺回床,早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兩人蓋著一張被子,昏暗中對望。
紀宴卿頭髮沒幹透,借著窗外月光照映看,格外性感。
真是昏頭了,居然感覺紀宴卿長得不錯。
看來改天得找頭豬對視,練練定力。
江望景罵他:「你真混蛋,總是趁人之危不要臉。」說著,揚起手輕輕扇了紀宴卿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