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
季榆愣住了,僵硬『餵』了一聲。
「傅宥珩說你昨天跟他吵架,大半夜摔門就走了,給你半個小時,趕緊給我回去。」
季榆叛逆勁『噌』的上來,他生氣道:「他是我誰啊,管那麼多有病!我才不回去。」
「那你等著他來找你吧。」對方絕情般掛斷電話。
季榆後悔了。
遊戲也不玩了,上一秒還戳著屏幕殺呀打啊,下一秒就按滅屏幕惴惴不安咬著大拇指。
傅宥珩比他大兩歲,是季榆父親資助的貧困生。平日既是學長又負責照顧季榆,
幾年相處里幾乎有求必應。
這是當初傅宥珩和季榆父親簽署的協議內容。
但季榆卻不希望每天被這樣管著。
傅宥珩給他定了門禁,超過十點回家晚了會挨教訓。
曠課會被打小報告,沒課睡懶覺也會。
季榆簡直煩透了。
從小嬌生慣養,這樣的日子他一天都過不下去。
上個大學比高中那會還要折磨,傅宥珩那人呆板至極,根本不知道變通,比老媽子還煩人。
但每每提到這個名字,季榆就不由害怕。
傅宥珩從來都沒有笑過,長得比他高太多,打不過罵不過,看著還很兇。
總之就是非常討厭。
想到這,季榆慫了。
他抓著一頭亂蓬蓬的發,抬頭問紀宴卿,「哥,你說傅宥珩不會真來找我吧,要不我先回家?」
「隨你便,反正他找你又不找我。」
紀宴卿拍拍肩表示無所謂,反而還提醒道:「你要走就走,別等一會傅宥珩來了你大喊大叫,打擾你嫂子休息我揍你。」
天大的無語。
季榆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為什麼連紀宴卿也不向著他,反倒全家都聯合起來向著個外人。
季榆不服氣,「傅宥珩到底哪好了,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偏心!我不服。」
紀宴卿當然對季榆父親資助貧困生上學的事情也知情。
只是懶得和季榆細細掰扯。
於是他悠悠道:「等你多會也能拿獎學金拿到手軟了再說吧。」
季榆:「……」
果然,三好學生光環加持幹什麼都是對的。
季榆被噎的說不出話,氣鼓鼓像只河豚。
片刻,他哼了一聲,做了番心理建設開始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你幫我給傅宥珩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季榆賭氣,「我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