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半。
祁溪羽拿著裝了芒果蛋糕的垃圾袋下樓。
他想找個離酒店不遠的垃圾桶偷偷把蛋糕扔掉,免得明天紀宴卿來時發現端倪。
至於為什麼垃圾為什麼要親自去丟?
祁溪羽小心謹慎慣了,害怕稍有疏漏會被有心之人抓了把柄。
勒索敲詐是小,被紀宴卿發現他是假的才是真。
祁溪羽下樓時裹的很嚴實,口罩鴨舌帽一樣沒落。
但墨鏡他沒帶,大晚上那樣出門顯得過於古怪。
他扔完垃圾,去便利店買了瓶蘇打水。
順便發了條微博暗搓搓秀一下恩愛。
配圖就是剛才在酒店精心擺拍的那幾張。
其實祁溪羽以前從不吃這些甜膩膩的食物,甚至可以說是壓根不愛吃甜品。
奈何做戲要做全套。
不然很容易讓紀宴卿起疑。
要說他與那人到底有哪裡相似,大抵就是兩人都不會做飯了。
前者是因為純屬沒有天賦,而後者是嬌生慣養養出來的毛病。
祁溪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城市的燈火覆蓋了月亮的閃閃光芒。
剛出便利店門,祁溪羽收到一條消息。
可能是紀宴卿發來的。
於是聽到振動聲後,他下意識站在門邊掏出手機回復。
進門的男子身上沾了些酒氣,揉著眉心與他擦肩而過,
祁溪羽手中的蘇打水不小心跌在地面。
「不好意思,抱歉。」
那人彎腰撿起水瓶,態度誠懇的向他道歉。
但在視線對上祁溪羽一雙琥珀色的瞳孔時,對方嘴裡的話徹底卡了殼。
僅是一眼對視,徐寂徹底醒了酒。
大半夜祁溪羽怎麼會出現在這?
莫非他入住的酒店就在徐寂公寓附近?
一連串的問題得不到答案。
他不確定祁溪羽是否知道他的存在,於是以最快的速度錯身繞過祁溪羽進了便利店。
一包醒酒軟糖,一瓶冰鎮礦泉水。
徐寂快速拿了東西後,腦袋裡就剩下一個念頭。
掏錢結帳,趕緊走人。
付過錢,他拿了東西往外溜。
祁溪羽好似沒認出他,仍然站在門外忙著擺弄手機。
徐寂趕緊溜之大吉。
回到出租房,他松下一口氣。
房間靜悄悄。
只有窗戶開著一條小縫,風吹進來牽動起一絲嘈雜。
他打開電視機,把音量調大。
整棟樓隔音效果不算好,樓上的夫妻又在吵架。
兩人歇斯底里的叫罵時,徐寂總會用電視的音量蓋過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