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景掃眼瞥到。
只見他左手腕處紋了三個字母,是江望景名字的縮寫。
剎那,江望景瞪大了雙眼。
半秒後他眉心蹙了起來,啞聲問道:「你紋這個幹嘛?我們已經分開了。」
為了不再忘掉他。
紀宴卿苦笑著搖搖頭,沒說。
江望景抬眸,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半分鐘,嘆了口氣,不再追問。
男人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長袖衣服,江望景不由心軟幾分。
他開口,聲音愈發低:「你晚上有地方住嗎?」
紀宴卿沉默半晌,想了想答道:「……沒。」
江望景新租的公寓比之前那間更為廉價。
而且只有一間臥室,根本睡不下兩個人。
從進門起,整個房間只剩下尷尬。
江望景後槽牙咬的緊了緊,早知道就讓紀宴卿自生自滅去了。
他那張床太擠,才不要睡到一起。
「家裡比較簡陋,你湊合一下吧。」
對方立刻答道:「好。」
江望景態度瞬間淡然,「我租的是單間,你打地鋪行嗎?」
紀宴卿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如果人類有尾巴,那紀宴卿的尾巴此刻肯定在晃個不停。
能共處一室就知足吧,挑三揀四當心被趕出去。
……
躺在床上,江望景睡不著。
為了躲紀宴卿,他甚至都搬了家,換過一次工作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找了回來。
而一旁的紀宴卿也同樣失眠,他望著天花板思緒混亂。
經歷何種遭遇過後的兩人居然還能聚在一起。
到底是該慶幸,還是又一次不幸的開始。
直到後半夜,兩人都未能入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宛如天空的悲泣,哭著兩人的久別重逢。
江望景眼睛實在有些痛,他不受控制揉了揉雙眼,卷緊被子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翻身將手垂到床沿。
雨水稀里嘩啦拍打在窗戶,紀宴卿輕輕伸手牽住他。
彼此的指尖觸碰,微妙的氣氛在沉默中蔓延。
這個微小的舉動瞬間就把江望景從夢中拉回到現實,他醒了,然後再也無法冷靜。
江望景頓了頓,溫吞地將手從紀宴卿的手中抽回。
男人卻將他緊緊攥住,十指相扣交織在一起。
牽著手,仿佛彼此的心也緊緊擁抱著。
一點似有若無的曖昧將這萬籟俱寂的夜無限延伸。
「還沒睡?」紀宴卿的聲音猶如一把匕首,劃破這寂靜長夜。
他坐起身,吻了江望景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