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明顯是反話。
雖然話是這樣絕情,實際江望景也沒指望他真能搬出去。
紀宴卿要說有什麼優點,那就屬臉皮最厚了。
哪怕真攆他走,他也未必捨得。
只不過,紀宴卿對他再好,終究有一天也是要回國的。
紀隋亦再怎麼說也是他親生父親,血緣關係還在,怎麼可能真的會斷絕關係。
——
商業街還是那條街,到地方時正好六點。
馬路邊上的路燈全亮了,橙黃的燈光宛如星火點綴著夜空。
街上人很多,有慕名而來的遊客,也有當地人。
初入春,風還帶著些許寒冷。
下車後,紀宴卿殷勤的將外套披在江望景肩膀,又從後備箱取了蛋糕,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宛如他生來就是該為江望景遮風擋雨的。
可是,離了他這把保護傘。
外面的世界真的下雨嗎?
江望景不願再去深究這個問題,一路走路已是精疲力盡。
餐廳是他自己選的。
這是自從紀宴卿出現以來,他唯一做過的抉擇。
其實怎麼說,隨便比抉擇更難。
既要入得了眼,還必須得讓對方滿意。
在這點上,紀宴卿做的卻是面面俱到。
C國的飯菜遠不如國內,除了擺盤精緻些,其實和吃糠咽菜沒太大區別。
哪怕做的在好吃,也還原不出家鄉的味道。
江望景沒什麼胃口,拿著菜單隨便點了幾樣。
他點完菜故意把菜單合上,沒給紀宴卿選擇的機會。
「我隨便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你不想吃的話就走吧。」
這話有點作,還有點沒腦子。
但他就想這樣做。
他就是想看看,如果這樣做,紀宴卿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會不會嫌他麻煩,會不會後悔來找他。
等到菜全部上齊,他夾了幾筷子便沒胃口再繼續吃下去。
見江望景吃的不多,紀宴卿鬱悶壞了。
點的都是他自己喜歡的菜,怎麼才吃這麼一點。
男人把蛋糕擺上桌示意他拆盒。
江望景抽手拉掉蛋糕盒上的蝴蝶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點綴十分精美的翻糖蛋糕。
紀宴卿苦笑道:「時間不太充足,不然還能比這個好看些。」
「沒關係。」
江望景並不在意樣式是否心儀,只要是能吃就行了。
他伸手拿了蛋糕刀先給紀宴卿切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