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詡看人很準,到現在卻有點摸不清江望景這人的性格。
要說他傻吧,他偏偏傍了個最有錢的。要說他精明吧,也未必見得。
紀宴卿離了他成天尋死覓活,一氣之下都和家裡撇清關係,還能有什麼錢。
說不定現在兜比臉還乾淨。
但話又說回來。
居然能讓堂堂旭霖集團董事為愛甘於人下,說白了還是有些手段的。
紀宴卿去給別人打工,換做以前想都不用想,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現在這貨為了江望景,不僅跟他爹鬧的斷絕父子關係,甚至連那麼大的公司都不要了。
沒了公司那顆搖錢樹就意味著沒錢,愛又不能當飯吃,沒錢了誰還願意和窮逼在一起。
可江望景會。
即便願意和他在一起,就現在看起來紀宴卿吃的用的包括住的都源於江望景。
活脫脫就是他在掙錢養著紀宴卿。
這究竟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還是愛的真真切切,何硯也困惑。
……
吃飯的途中紀宴卿全程都在給江望景剝蝦,夾菜,根本沒怎麼搭理他。
甜蜜的好似那結婚十幾年的老夫老妻。
只需要一點點愛就足以刺瞎他這雙24K純鈦合金狗眼了。
何硯不好意思動筷,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的恨不得連夜就買機票飛回去。
趁江望景離席的空隙,何硯轉了下眼睛,把頭伸前湊了過去:「我跟你道歉。」
「嗯?」
何硯攤牌了,「說句實話吧,我感覺你家老爺子忽悠人,剛才我在你家說的那些都是老爺子讓我這麼跟你說的。」
「……呵。」紀宴卿冷笑一聲,「他說什麼你都信?」
這是什麼態度!
何硯一拍桌子站起來了,「誒,那我也什麼辦法,年初我跟你家合夥乾的那項目,現在賠的褲衩都不剩了。」
「再不把你喊回去,我他媽都要被你禍害死了。」
過年期間何硯去紀家拜年,結果紀宴卿不在,他也不好意思剛來就走。
只能硬著頭皮和紀隋亦喝了杯茶。
何硯還是太年輕,紀隋亦那張嘴三言兩語就把人忽悠了。
紀老爺子說的好,新開發的項目,一年能拿七百萬分紅,到現在呢?
不僅連本金都賠光了,更是一毛分紅都沒見過。
這麼一說紀宴卿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這事。
但在何硯看來,彼此之間僅剩的一點友誼就在紀宴卿談戀愛之後消磨殆盡了。
紀宴卿扶額:「你的錢我再想想辦法,到時候連本帶利一塊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