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東西,他患得患失怕了。
他害怕紀宴卿哪天真的會棄他而去,而自己又沒有做好分開的打算,那會比活生生剜去心臟都要痛。
江望景躲在他懷裡,頭埋的很低。
悶著聲問他:「紀宴卿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未來嗎?
「想過,想過很多。」紀宴卿抱著他,有些懊惱。
如果他沒聽到何硯的那些話,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糟了。
紀宴卿眉眼細微流轉,抬手擦了一下有些模糊的眼睛,道:「我想和你擁有屬於自己的家,你和我,還有插rlie永遠都在一起。」
這話漂亮的好像一張又大又圓潤的餅。
如果江望景傻乎乎去信了,絕對又是一次重蹈覆轍。
路燈的光亮散在兩人身上,微風略過,為這一切徒然增添一份悲傷。
江望景緩慢開口:「紀宴卿,你放開我!」
他緊緊抱著江望景,聲音顫得不成語調,「小景,我絕對不會放你走,我不會再放手了。」
江望景閉上眼,心頭湧起一陣酸澀。
人是一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生物,長久以來的甜蜜蒙蔽了雙眼,讓他險些忘了曾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曾經那個受了委屈只敢跑到母親墳前訴苦的徐寂。
那是他畢生最黑暗的時光,跌落深淵無人救他。
江望景像只受傷的貓,蜷縮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真的很痛,很痛。
後來紀宴卿找到他了,那道鮮血淋漓的傷疤又開始一點一點的慢慢癒合。
沉浸在幸福中,江望景有那麼一種錯覺。仿佛他所有的經歷都不過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就不會痛了。
可傷好了也終究會留下痕跡。
紀宴卿是他心裡的一道坎,永遠橫在那裡沒有勇氣邁不過去。
他想走,走得遠遠的,躲到沒有任何人認識他的世界,渾渾噩噩走完他這一生。
紀宴卿不說話,伸手握住他重新將戒指戴在他指節。
男人摸他臉頰,輕輕蹭掉他眼尾的淚珠,「江望景,愛我真的很難嗎?」
江望景從鼻腔發出一聲輕哼,沒有回應。
見他久久不語,對方索性堵住了他的唇。
倏地江望景想說的話全部忘了個乾淨,他在紀宴卿懷中掙扎的很厲害,宛如一條在海岸擱淺的魚。
「別動。」
那一吻來的很兇,再多的語言都已蒼白。
江望景反抗不得,只能被迫仰頭接受。
炙熱的吻陣陣衝擊著理智。
周身血液盡數湧上腦袋,江望景再也不能思考。
他身後沒有倚靠,下意識攥緊男人衣領。
擂鼓似的心跳壓制著呼吸,紀宴卿用幾乎祈求的語氣求江望景別丟下他。
江望景那麼好哄的人,心比誰都軟。說幾句好話,肯定不會真捨得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