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何硯酒還沒醒,說話沒那麼流利,大著舌頭問:「紀宴卿,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特沒意思?」
紀宴卿:「不是…」
聞言,何硯閉了閉眼睛,像條鹹魚似的躺在一動不動。
好半天,他還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差在哪,能讓顧霖則對他如此惡嫌。
難道他在別人眼中是很不近人情的爛人?
何硯突然『嗖』的一下彈起來,眼中浮現幽怨與不忿:「他大爺的,我和外面那些小白臉比到底差在哪了?」
何硯一口惡氣怎麼都出不上來。
他性格強勢慣了,這輩子還沒在誰身上受過這麼大氣。
就剛才顧霖則那副德行,差點沒給他氣半死。
何硯抓狂的撓撓頭髮,「草,他顧霖則憑什麼敢這麼對我!!!」
「人已經走了,你和我說沒用。」紀宴卿吐槽一句,開口向服務生要了杯冰水給何硯醒酒。
這會兒何硯真煩著,他把水杯推到一邊,找了個舒服的躺法重新倚在沙發。
酒喝了太多,他只要稍微一動就會眩暈,何硯緩了半天,才稍有了些精神。
靠,他顧霖則哪來這麼大勇氣給他甩臉色。
仗著自己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多了吧。
商人不干賠本帳,他既然對自己沒意思,那何硯何必上杆子倒貼成這樣?
真是他媽的瞎了眼。
一瞬間想不清的道不明的全在他腦海里翻湧而起。
他開始審視顧霖則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何硯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煩躁過,他疲憊地揉揉眉心,恍然才覺得自己當才的舉動有多麼好笑。
區區一個顧霖則,算他媽老幾。
何硯喜歡的時候可以和寶貝似的供著、捧著。何硯不喜歡的時候,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人啊就是賤,總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實際上也就那樣。
走大街上比顧霖則好的多了去。
只是他尋死覓活吊在一棵樹上,沒轉過頭細看過路的。
他何必非執著於顧霖則, 離了顧霖則又不是不能活。
太死腦筋了。
半晌,何硯忽然想開了,「沒意思,就當是把真心餵了狗。」
說著,他伸伸懶腰,「累了,回家睡覺。」
其實到此為止也挺好,趁自己還沒陷太深之前及時止損。
省的他把心思放在工作之外,討不到好,還遭人嫌。
話雖如此,何硯心中還是憋著一股火氣。翻來翻去折磨了好幾年,到頭來惹一身騷,真晦氣。
出了酒吧大門,何硯避著風點了支煙,他仰頭吐出一口煙霧,嘆聲道:「果然算命的沒騙人,我這輩子命苦,沒人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