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說因為我需要他比我先到。
花統領還是摸不著頭腦,但卻不敢再問了。
他怕自己話太多,又惹大宮主不快。
「我不是讓你備一面移花宮的旗子嗎?」姚月看他謹小慎微的樣子,也不想為難他一直在馬車裡候著,「你出去,將它掛起來。」
「啊?」他沒想到,要這麼高調,「掛、掛起來?」
「對,掛起來。」姚月眯著眼睛,語氣很冷,「我要這一路上所有來往的江湖人都知道,我親自出宮了,正往神水宮去。」
「……是!」花統領立刻半跪著,從她右手邊的一個矮櫃裡,拿出了一面旗子。
那旗子有近一丈長,乃上好的絹布製成,上頭繡了移花宮三個大字,尾部綴有墨色的梅花。
移花宮雖久不入江湖,但凶名太盛,江湖上的人可能不知道移花宮兩位宮主叫什麼,但都知道,這個很可怕的門派以墨色梅花作為標誌。
這樣一面旗打出來,掛在姚月坐的馬車邊,確實約等於昭告全世界——移花宮主出宮了。
此外,凶名在外也有凶名在外的好處,他們這一行人車馬豪華,衣衫昂貴,若不打出這面旗,走在道上,被一些不長眼的綠林嘍囉誤以為是肥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旗一出,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會繞著走,就算是不認識移花宮的人,看到大家都避之不及,也不會肆意到覺得自己惹得起了。
姚月的估計也沒錯,她出宮七日,消息就飛一樣,往江南傳去。
等她過了揚州府,即將進入姑蘇地界之時,整個江南的茶館酒肆,議論的都是她。
「移花宮傳人都快二十年沒在江湖上走動過了吧?」
「是啊,不知這回是為了什麼忽然出的宮……」
「哎哎哎,我聽說移花宮這一代有兩位宮主,不知今次出宮的是哪一位?」
「應當是大宮主邀月!我有一位朋友在揚州城外遠遠地瞧見了他們的車馬,說從馬車裡伸出的手,一看就是女人的手,而且——」
「而且什麼?你倒是說呀,別賣關子!」
「對啊,快說快說!」
「而且只瞧那手,便能感覺,這必定是一位絕世美人。」
「嘶——」
……
姚月全程沒進過茶館,住店也都是讓侍衛提前策馬趕路,去包下一整座客棧,是以也沒聽過大家具體是怎麼談論的她。
但她知道,消息如此沸沸揚揚,神水宮那邊,必定也已經知道。
在這種整個江南武林都在關注的情況下,水陰那個沒膽子正面反抗婚約的少宮主,就算對她恨得再牙痒痒,也不敢出手對她做什麼的。
姚月從第一次見他起,就看出了他真正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