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月覺得沒必要。
姚月說:「她不需要我的指點,她只是見得還不夠多。」
玉羅剎一愣。
「何況需不需要指點,也不是玉教主說了算的。」姚月又道,「我想你的女兒心中自有計較,輪不到你這個約等於沒有的父親替她做什麼決定。」
這話說得有夠不客氣,就連西門夫人聽了,也是面色一變,浮出三分擔憂。
不過當事人卻很認同,當即點了點頭,表示她也這麼覺得。
姚月不知道玉羅剎面具之下的臉有沒有黑,但西門吹雪點頭的時候,他這個爹確實身形一頓,眼睛也眯了起來。
顯然,西門吹雪不配合他,反配合姚月,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玉教主有些小看你女兒了。」姚月嘆道,「你若當真想展現父愛,不妨多替她尋些劍譜來。」
「宮主雲英未嫁,對教導子女倒似頗有經驗。」玉羅剎連續被她諷刺,再開口時,態度也多了一分陰陽怪氣。
姚月只當沒察覺,毫不謙虛道:「或許是因為我有個弟弟?」
玉羅剎:「……」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換個人這麼不將他眼裡,他可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了結那人性命。
可姚月是誰?繡玉谷移花宮的大宮主,敢掠她鋒芒的人,無一有好結果,就算是石觀音那等武功,去了移花宮,都沒能活著出來。
這樣一個女人,本來就有不敬畏他的資本。
她坐在他左手邊,在知道了他身份之後,依舊姿態隨意,周身氣勁不顯,但也不露半點破綻。
玉羅剎哪怕再無語,都不想在此處輕易與她動真格。
何況他其實覺得很有趣。
所以玉羅剎看了她半晌,最終卻是笑了。
「受教了。」他說。
「好說。」姚月還是原先那副態度,「記得尋劍譜,別耽誤了你女兒。」
「宮主既已吩咐,我自會謹記。」玉羅剎說。
這一晚,玉羅剎被姚月懟了一通後就走了。
但她和兩個侍女,也因此錯過了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城中客棧的機會,只能先留宿一晚。
等第二日一早城門開了,她才帶著一點紅和洪七回到客棧,與這趟出門帶的侍衛們會合。
只沒想到,她的徒弟,本已回到無爭山莊的原隨雲,竟也在客棧等她們。
「師父您去哪了呀?」原隨雲語氣擔憂,「怎麼一夜未歸?」
「遇上了一些事耽擱了。」姚月沒具體解釋,「你怎麼來了?」
原隨雲便說,是她母親讓她來的。
「母親說您不是外人,想請您赴宴。」原隨雲說,「還為您安排了新的住處。」
姚月聽她語氣誠懇,但半垂著頭,心知應當是她昨日歸家後,與她那母親爭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