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因為什麼?」
他笑,沒說話,只將她擁得更緊。
隔了一會兒門鈴響了,許夏陽出去拎了一個藥店的紙袋回來,「我們先排除另外 50%的可能。」
麥冬打開一看,3 支不同品牌的驗孕棒,「這麼多?」
「降低誤差。」
3 支驗孕棒都是二道槓。
「許夏陽,你真的要做爸爸了!」麥冬拉開洗手間的門對一直等在門口的許夏陽說。
因為屏息靜氣的等待而放緩的心臟,重新瘋狂地跳動起來,許夏陽將她擁進懷裡,抬手輕輕按在她的腦後,聲音幾近哽咽:「麥小冬,謝謝你,我覺得好幸福啊!」
「我也是。」麥冬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許夏陽,謝謝你!」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又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上一代都勸不動你結婚,寶寶都忍不住親自來催你了。」
她抬手捂住眼睛,笑了。
這一年的秋天,麥冬和許夏陽的兒子出生,比秦奕和施丹的小公主還大半歲。
————
幾年後的初冬,張弛在商場門口再次見到了麥冬。
張弛從女兒的生日派對出來,前妻已再婚,他沒有逗留很久。陽光好得令人想抽根煙,摸到口袋裡的煙盒那一刻,他看見了麥冬,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靜止了。
她穿了一款老錢風的英倫長風衣,露出一截纖細修長的小腿,黑色絲襪,平底綁帶皮鞋,長捲髮,淡妝,是她一貫的風格。她牽著一個穿著同色系風衣的小男孩,大約三四歲。小男孩仰臉對她說著什麼,她側向男孩微微傾身,臉上有淡淡的溫柔笑意。
她更成熟了,柔和又堅韌。
深秋的陽光暖暖地灑在兩人身上,仿佛在他們的身上勾勒了一輪金色的光圈,張弛想起那個初夏的下午,別墅花園自動灌溉水霧折射的光影。驚艷得有點夢幻。
他知道她結婚了,沒有辦婚禮,後來又做了媽媽。她來微信告訴過他。他問她工作如何,她說挺好,有趣,開心。
明晃晃的陽光讓眼睛微微酸澀。張弛戴上了墨鏡。
麥冬的身上有一種張弛永遠無法企及的鬆弛。
儘管小姨和小姨父對他很好,但小小年紀便離開父母,敏感的少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寄人籬下而下意識的小心翼翼。在很長的時間裡,他都無法擺脫似乎與生俱來的不自信。這種不自信並不嚴重,就好像已經努力將生硬的英語口音去掉後他仍然不會主動去參加英語辯論一樣,不過一點小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