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鄭予妮很清楚,她上一次沒帶傘被雨困住,就是遇見他的上周一。所以,他這是點破他認出了那天哭的人是她了。
經天將傘遞過來一半,兩人走進雨里,比他更靠近的,是他身上的冷烏木香,肆意地鑽進了她的鼻息。
既然他點破,那她也只好接話了:「上次你給我的傘,我放在辦公室了,我一會兒拿去給你吧。」
「不用了,」經天笑了一下,頗有取笑她的意味,「我車上還有,留給你備用吧。」
「傘這麼多啊。」
「以前出門也總是不記得帶,要下車了看到下雨才想起來,然後放了一把,下車帶走了又忘了帶回來,就乾脆多放幾把。」
鄭予妮打趣道:「一次性買的?」
經天回以一笑,他的傘都是各種銀行、車行什麼送的,但他不打算說出來。
短暫的沉默瀰漫開來,本來也就是兩人間第一次正式說話,鄭予妮不想顯得自己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
但很快,經天像做了什麼決定般問:「上次工作遇到什麼委屈了嗎?」
鄭予妮一怔,她知道他在問什麼——她為什麼哭。
第05章 租房子
經天的設問方式恰到好處,若是鄭予妮不便說的私事,那他便預先幫她找好了說辭——因公委屈,省得她無措了。
其實鄭予妮是要這麼說的,不算說謊,她當然也會用蒙太奇:「也沒什麼,那天跟公安一起救了個女孩子,一直很緊張,回來之後突然鬆懈下來,就是覺得如釋重負而已。」
經天繼續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車棚到大樓的距離,足夠她把這個故事說完。也不知是因為積水難行,還是因為別的,經天忽然放慢了腳步。
鄭予妮簡要地說:「她男朋友因為她沒考上公務員要分手,但又有點捨不得,一直在拉扯,男的父母應該也有逼他,所以那天晚上他們吵架,女生跑出家門,男的就把門鎖了不讓她回來,她回來之後男的還報假警說有個女的要傷害他,女生就很絕望,所以割腕跳樓。」
經天仿佛聽聞天方夜譚,好笑地嗤了聲:「這還算男人嗎。」
談及此事,鄭予妮忽感心累,只是跟著輕聲嘆了口氣。而後,經天又問:「應急工作也包括這些嗎?」
「倒也不是,我們主要還是負責企業的安全生產,還有公共突發事件,像這種事情,肯定還是公安負責的,」鄭予妮說,「只是剛好我那天過去吃飯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