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鄭予妮已經被父母催了三次,要挨罵了。她匆匆跑下樓,看到他隨後發來的照片,他老家窗外的風景,果然和她家有些相似,碧水藍天,極目遠眺。
鄭予妮決定讓自己更大膽一點——他都敢暗搓搓不要臉地喊她情人,她還有什麼不敢的?所以她說:想去!
經天學她說:你可以申請去幫扶支援三年,回來直接提正科。
鄭予妮:請你想個新鮮點的台詞。
經天在那頭笑了,笑得往後打滾。他當然不需要想,直接就說:那就去唄。
他又在裝,她有點生氣了,一語雙關:自己怎麼去?
經天像是回答廢話那樣:我不去你去幹嘛?長州沒什麼好玩的。
鄭予妮人已坐到飯桌上,根本忍不住,撲哧而笑。田女士要嘮叨兩句了:「吃飯還說什麼那麼多。」
感謝田女士,鄭予妮拍了張飯菜照片發給經天,說:我媽說我吃飯不要看手機傻笑。
她不知道,他也在笑,可他偏偏要裝得無關痛癢:哦,那你吃吧。
鄭予妮心滿意足,好好吃起了飯。
——知道他真的在想她,就已經夠了。
之後幾天,兩人也有閒聊,但還不是那麼直接——因為想找你所以找你,經天總要找點由頭,給她分享點瑣碎的事,而沒有明目張膽地直接問:你在幹嘛?
他不說,她就等,她現在相信,她一定可以等到。
除夕夜這天,經天又給自己找了個順理成章的開頭。
午後不久,鄭予妮就收到他發來的照片,他家的正大門兩側貼上了她為他選的那副對聯,kiki坐在門口,衝著鏡頭外的他笑。
他說:我媽說這句選得不錯。
他故意不透露她想知道的部分,等著她問。他知道她一定會問的,這是他現在的樂趣,等著看她用什麼說辭來套他的話——她聰明起來,他覺得很可愛。
鄭予妮沒讓他失望:哦,那她知不知道你之前選的那句筆畫多複雜多不好寫啊?
經天笑了一下:知道啊,我說同事說我選的筆畫複雜寫出來會糊掉,給我換的這個。
經天樂了,鄭予妮卻是在那頭生氣。他明明知道她想問什麼,卻故意避重就輕,模稜兩可——他怎麼那麼討厭呢?
她正琢磨著呢,看到他又補充了句:她說你還懂一點書法,是不是學文學,我說你是工科生。
鄭予妮真是要暴躁了,在家裡獨自嘟嘟囔囔:「這也判斷不了是不是女同事嘛!」
可經天現在確實沒法跟她說太多了,他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趙菁琳直接就問了他:「又是上次那個女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