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末路了。幾次的冷戰,已經讓她不再需要更多證據來證明,他對她是有一點偏愛,但不足夠他將她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來考慮她的感受。而她,完全是將他對標男朋友的應有行事來考量的。
這樣的不對等,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贏的可能,繼續下去,只會讓自己輸得更難看。
明明今天很忙的,可她卻一直在哭。腦子裡轉著工作的東西,手指不停地打字,也不影響眼淚跟泄了閘一樣往下掉。
原來,就算再忙,也是沒辦法抵消掉心痛的啊。原來心痛真的是物理疼痛,痛了就是痛了,真真切切地跟火燒刀割一樣的痛,跟牙痛胃痛痛經一樣的痛,不會因為你做別的事想別的事而轉移而削弱,心痛就在那裡,慢慢蠶食著所有的神經。
心痛甚至會麻痹神經中樞,讓人四肢無力,感受不到飢餓。中午她無力下樓吃飯,便叫了個外賣,卻在咬下第一口時反胃噁心,一口也沒能咽下去,全都丟掉了。
鄭予妮一天都沒看到經天,上午他一直不在,下午她連水都不想喝,沒有尿意便也沒出過門——她承認她有點故意,她已經開始恐懼見到他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要她怎麼忘?他還有三個月才走,這三個月要她怎麼熬?
馮歆不在的時候,鄭予妮給段溪芮打了個電話,說程主任給經天介紹對象的事。段溪芮也很義憤填膺:「我靠——還是你領導啊,怎麼這樣啊?」
「是啊,誰不好,偏偏是程主任,杜主任給他介紹我都沒意見,偏偏是程主任,」鄭予妮苦笑一下,「所以你知道說明什麼嗎?明明有我這麼個現成的單身女生在這裡,但程主任沒有考慮我,他知道經天是本地人,他只會給經天考慮本地的女生——或許因為他知道,經天這樣的灣二代都是這樣想的。」
「……」段溪芮否認不了這些,「那後來呢?他們有後續嗎?」
鄭予妮立刻就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說真的只要他走了,我看不見了,他明天結婚我都可以無所謂。」
但鄭予妮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記恨程厚。她原本敬他愛他,覺得他是街道地方污髒雜亂里的一股清流,可今時今日,她真的做不到不記恨。也許程厚沒拿她當外人,只是單純地認為門當戶對,高管少爺配校長千金,至於她嘛——也許程厚會給她尋摸一個同樣是外省考進來的公務員,同她一般的小鎮做題家,在他心裡就圓滿功成了。
或許,她本就該是那樣的人生呢,經天——只不過是她的妄念而已。
還好馮歆下午開會去了,可以留她一個人肆意地哭。也直到下午她才反應過來,王佳音這周都請了假,今天一天都沒出現。
鄭予妮手上是有事情要跟程厚匯報的,一直拖著沒去,程厚也忙了一天,直到下午跟書記匯報完回來,才終於有空把她喊了過去。她當然不會耽誤工作,把眼淚擦乾,拿著材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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