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微弱光點太過微不足道,他整個人依舊浸湎在大片的暗色之中。
兩人目光對上,沈鬱澤開口問:「衣服合身嗎?」
白初晨點點頭,意識到距離太遠他可能看不清時,復又出聲回答:「合身的。」
沈鬱澤情緒不明,語調很平:「但今天你穿了太久不合身的衣服。」
連禮儀隊衣服尺碼不合的細節,他居然都有注意?
白初晨聞言明顯詫異了下。
兩人今日在學校意外碰面,彼此默契裝作不熟,在短暫的靠近時刻,他分明連一個正眼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遑論更多的觀察。
或許,是鍾師傅告知給他的吧。
白初晨想通,如實解釋說:「那是禮儀隊的衣服,因為我是臨時救場,能選的衣服所剩不多,裡面沒有合適我的尺碼,所以上身的那件偏小一些。」
沈鬱澤沒多說什麼,只抬手示意白初晨靠近一些。
她依言照做。
兩人距離只剩咫尺,沈鬱澤目光下移,定在她受傷的左臂上。
白初晨下意識想背手掩飾,卻被拉住手腕,對方輕力一拽,另一隻手順勢覆上她的腰肢,不費什麼力氣,輕鬆將她拉進懷裡,擁坐腿上。
也是瞬間,她心跳亂起。
「還疼嗎?」
「……不疼。」
對話間,兩人呼吸纏熱。
他挨她很近,下巴枕在她肩頭,高挺的鼻樑有意無意蹭過她白皙脆弱的脖頸,察覺女孩身體的緊繃,沈鬱澤忍著退開一些。
鍾會已經向他匯報過醫生的診斷,確認燙傷無事,但白初晨皮膚太白,像是塊易碎的白瓷,稍受傷害就會留下明顯的瑕痕。
透過褐黃色的敷藥,依舊能見肌膚表層淺淡的紅。
沈鬱澤神色不明,拇指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手腕,再開口,聲音愈顯低冽:「不要總讓自己受傷。」
白初晨暗自腹誹,誰讓他招呼不打一聲就突然現身崇大,猝不及防與他碰到面,她不被嚇到才怪。
這麼算的話,她受傷得怪在他頭上。
不過這話當然只是心裡想想,絕不會宣之於口。
白初晨回應了聲『嗯』,不自在與沈鬱澤這樣貼近,她撐力想從他懷裡脫身,可對方非但沒有配合收手,反而驟然收緊力道。
她正不解,沈鬱澤忽又抬手,肆無忌憚扯下她的一側肩帶,低首挨近,不知是吮是咬。
身體驀地繃緊。
安全線被跨越,隔離層破碎。
氣氛加劇升溫,化學反應聚變。
白初晨抓緊他衣角,顫巍出聲:「先生……」
沈鬱澤不滿意:「上次見我,t你喊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