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有這樣的顧慮,可現在只覺自己想多了。
這兩日,先生生龍活虎,精神奕奕,未見有絲毫不適症狀外露。
沈鬱澤看向白初晨,頓了好一會兒,有那麼一瞬間,眼底流露出真實的柔和之意,但這溫柔稍縱即逝,是他自己在本能排斥心頭的卸防鬆軟。
他怕自己狠不下心,籌劃歸空,前功盡棄。
收回視線,沈鬱澤斂住被關心的神色動容,依舊混不吝的姿態,漫不經心開口。
「真的關心我的話,不該去我房間只拿這個出來,抽屜里的東西,沒看到嗎?」
沒得先生允許,她貿然進門都覺得不妥,遑論打開抽屜貿然亂翻。
她如實搖頭,保證道:「未經許可,我不會隨意亂動您的東西,取拿藥包是特殊情況,事後忘記向您報備,這是我的疏忽。」
沈鬱澤:「別人不能隨便進,但你可以。」
白初晨垂頭不語,耳尖發紅。
不過先生這樣說,倒是引起她的詢問興趣。
「抽屜裡面還有什麼,鎮痛的藥物嗎?」
「不是。」沈鬱澤與她賣起關子,「跟它相比,藥物的效用實在過於一般了些。」
還有這樣能起奇效的東西?
不是藥品,又是什麼……難道是治療頭疼的物理療法相關聯的物件?例如熱敷帽、按摩梳之類的。
白初晨絞盡腦汁想不到其他,把猜測到的兩個答案說t出,沈鬱澤淡淡搖頭,一概否認。
「先生告訴我。」
在白初晨好奇的目光中,沈鬱澤嘴角含笑,低身靠攏,而後又傾壓附耳,貼著她耳畔沉啞吐出一個字。
「……套。」
白初晨反應過三秒,將字音準確鎖定到具體文字上,驀地愣住,面頰瞬間紅透如被蒸熟的蟹身。
她慌促無法應聲,本能反應一般後退一步躲避他。
可不慎腳下絆住,險些摔倒,沈鬱澤眼疾手快拉住她手腕,施力將人往懷裡帶。
「嚇傻了,站著都能摔?」
「沒,沒有。」
白初晨伸手推拒,站穩後推開他,她走開兩步繼續收整行李箱,試圖用手腳忙碌來掩飾自身的慌張不暇。
沈鬱澤幫她將疊好放在床頭的一套衣服拿過去。
白初晨見狀,遲疑未伸手。
「怎麼,現在連我摸過的衣服也不願再碰了嗎?」
白初晨低斂眉眼,為難地開口解釋:「不是,這套衣服是我特意拿出來準備明天早上穿的,不必裝箱。」
沈鬱澤動作滯住,沒說話,轉身把衣服復歸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