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有同去,她要追的連續劇馬上準點開播,現在早早坐在沙發上翹首等著了。
白初晨拿她沒辦法,自己出門。
北地的冬季如同風與雪交響的舞曲,昨夜的落雪充當著街景畫卷的鋪色,寒風獵獵呼嘯,吹在臉上好像小刀在刮刺。
白初晨腳踩雪地靴,步伐深深淺淺,走在鋪雪的街道上,每邁出一步,都會印出一個鮮明的腳印,她喜歡雪被壓實時的吱吱聲,腳感也很綿軟,她一邊走一邊把圍巾往上提一提,擋上鼻子,只露出小鹿一聲盈盈生動的眼睛。
再往前走是一個分叉口,一邊通往主街,另一邊通向山裡的小路。
白初晨想了想,邁步往右走。
她想坐在半山腰的大石頭上,安安靜靜聽著歌,冥想放空一會兒。
到達自己的秘密基地,白初晨將身上白色過膝的羽絨服勒得更緊了緊,確保溫度不流失,之後坐在石頭上,拿出手機點開歌單,隨機放了一首自己最近睡前會聽的抒情英文歌。
It tarni射d long ago,
我的世界早已暗淡無光,
The lake will overflow,
湖水終將溢滿,
Flood all I've ever known,
淹沒我所知的一切…
Burn the bed and the dreams I've never met,
焚燒舊日溫床與未夢之夢,
Those wi射s were never for granted,
還有,荒謬絕倫的願望。
這首歌她單曲循環了三遍。
白初晨開始時還會看歌詞,後面手太凍得慌,乾脆拿著手機縮回羽絨服口袋。
憂傷的旋律繼續播放在耳朵里,她望著眼前最接近永夜的時節幕色,微微出神地想,這是不是歌詞裡所形容的暗淡無光?
一個人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太陽,她獨身站在陰翳里,影子與對方的重合,猝不及防,她的影子在黑暗中被慢慢蠶食著吞沒。
收回神,白初晨扯下耳機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裡太黑了,黑暗致郁,她原本情緒就不高,再待下去恐怕沒被淨化心靈,反而致使心情更糟。
不過,她剛剛準備下山,天空驟然亮起了絢爛多彩的煙花。
一束熄滅又亮起一束,此起彼伏,不是零零散散地放,而是有節奏有規劃的煙花盛宴,且每一個絢麗花光都那麼的脫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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