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沒有起床氣,只是剛起床的時候總是有點呆,像是靈魂還沒來得及進入身體。
男人固定時間立在門口,屈指,叩叩門板,喊她的名字:「季凡靈。」
女孩就木木地坐起身,垂著頭。
從他的角度看,睫毛低低垂著,濃密得投下影子。
傅應呈看了她一會,勾了下唇角:「你不下床,我怎麼知道一會我走了,你會不會躺下去?」
季凡靈揉了揉眼,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他面前:「行了嗎。」
女孩平時總是又倔又硬,冷懨懨的感覺。
而她沒睡醒的時候,卻像個真正十七歲的女孩一樣。
既不頂嘴,也不罵人。
就連頭頂都是毛茸茸的。
傅應呈嗓音不自知地溫和:「一會兒去早飯,微波爐熱了再吃。」
「嗯。」
「真醒了?」
「嗯。」聲音甚至帶著點軟。
傅應呈輕笑了聲,聲音落下來:「你要不先把眼睛睜開呢。」
季凡靈終於慢慢睜開了眼,掀起眼皮,緩緩抬頭。
兩人對視,女孩的眼神從茫然一寸寸變得無語:「傅應呈,你是不是有病。」
「……我倒是希望有病的是我。」
季凡靈腦子一團漿糊,拖著腿往廚房走,跟個一樣:「我吃還不行嗎,能不能上你的班去。」
「刷牙。」
殭屍轉頭往衛生間行進,嘴裡還在小聲地罵罵咧咧。
*
傅應呈上午辦完事,要去參加一個醫療論壇。
蘇凌青正好要去附近談生意,所以也上了他的車。
傅應呈慣常在車上不愛和人說話,只是在筆記本上審閱計劃書,時不時做幾道批註。
大半程路上,邁巴赫里都非常安靜,只有微不可查的震動,和傅應呈時而敲擊鍵盤的聲音。
蘇凌青沒有他那麼多活,又是個閒不住的,跟個多動症兒童一樣東摸西摸,掀開座位中間的儲物匣里,看見一把薄荷糖。
蘇凌青其實平時不吃這種隨處可見的廉價糖果,但一會兒要見人,怕嘴裡有味道,就隨手抓了一顆。
他正準備吃,卻隱隱感到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視線。
存在感太強。
跟出鞘的刀子一樣。
蘇凌青停住:「怎麼了?」
傅應呈眉心擰起,語氣很淡:「這是給你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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