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給我買的麼?」
傅應呈心頭突的跳了下,睫毛掀起,幽深的眼和女孩對視。
季凡靈慢吞吞補上:「就,挺貴的。」
傅應呈:「……」
男人的臉色竟然還能再黑一點。
雖然傅應呈長了張天生涼薄的臉,又鮮少把心思掛在臉上。
但畢竟朝夕相處這麼久,季凡靈已經完全能讀懂他的心情了。
男人不悅的時候,睫毛總是黑壓壓地低垂著,遮掩著漆黑的冷眸。
有種陰鬱的冷氣在暗中鬱積的感覺。
實際上是,很有壓迫感的。
但,也許是見多了,也許是知道傅應呈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季凡靈不僅不覺得害怕。
甚至還有點想,戳他一下。
當然最後季凡靈沒敢戳他的臉。
傅應呈說要給她重新處理傷口,她也好脾氣地跟過去,仰著頭,閉著眼,任他擺弄,權當自己是個死人。
傅應呈處理完她的傷口,側臉緊繃的線條勉強鬆了一點,側過身,一邊洗手,一邊漫不經心問:「所以是跟誰打的架?」
「我同事,你又不認識。」季凡靈說。
傅應呈關上水龍頭,就著毛巾擦手道:「你這個班別上了。」
季凡靈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麼,」傅應呈以為她又不願意,側目冷冷瞥她,「明天再去,明天還打?」
「不是。」
季凡靈悶悶不樂道,「……我被開除了。」
……
空氣凝固了兩秒。
男人別過臉,女孩炸毛一樣從凳子上跳起來:「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男人抿了下唇,冷冷道:「……沒。」
「沒有個屁,我都看見了,幸災樂禍是吧。」
季凡靈抱著胸氣笑了,「我又沒有錯,她偷東西,要開除也是開除她……但老闆他媽的是她表舅,這我能有什麼辦法。」
「開了又怎樣?」傅應呈淡聲道,「就算他不開你,你也會辭職。」
這話莫名讓季凡靈心裡很舒服:「就是。」
「那你還在氣什麼。」傅應呈瞥了她一眼。
季凡靈沒想到自己的悶氣都被他看出來了,頓了頓,悶悶地捻了捻自己的額發:「三月的工資他沒給我發。」
現在已經三月底了,她都幹了三周多了,結果說白干就白干。
她讓趙老闆把三周的錢結給她。
趙老闆插著腰轟人,說工資?什麼工資?他還沒找她賠莉莉的醫務費呢!趕緊滾吧!
趙老闆手下人多,她鬧也鬧不出什麼名堂。
季凡靈沒傻到跟人硬碰硬,就先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