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永遠都不會來接她了,而季國梁根本就不能算是個家長。
當年她低血糖暈過去,老唐打電話給季國梁,打了半個小時才打通,季國梁忙著打麻將,沒聽完就掛了電話,再撥過去直接關機,氣得老唐那麼好涵養的人民教師都忍不住罵人。
……
原來,他們被人領回家的時候,是這種感覺。
傅應呈衝進醫務室的時候,說他是季凡靈「家里人」,季凡靈猜到大概是檔案里家庭聯繫方式那一欄必填,所以他只能填自己的電話。
她明知道傅應呈不是那個意思,心裡還是可恥地動了一下。
大概,其實。
她一直想要有個家人。
會在她生病的時候來接她的那種。
可惜傅應呈不是真的,他們中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同學情誼,和一份厚厚的合同。
等實驗結束……
季凡靈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不願去想實驗結束這件事。
……
傅應呈注意到季凡靈的視線,側目看過來,微微蹙眉:「還是冷?」
「沒有……」
季凡靈別開視線,嗓音有點發澀:「耽誤你工作了,不好意思。」
傅應呈眼神頓了頓,把手機鎖屏,隨手丟到一邊:「剛剛在跟我奶奶發消息,下午我本來就沒事。」
他頓了頓:「要不然我怎麼會過來?」
季凡靈低聲說:「……那就好。」
那之後傅應呈沒再碰手機,季凡靈說話都覺得累,窩在沙發靠枕上閉著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再睜眼是被護士姐姐拔針的動作弄醒的。
回到家以後,她還是只想躺著,脫了外衣,在床上囫圇又睡了一覺。
迷迷糊糊地。
好像有隻溫暖的掌心,很輕地摩挲她的頭頂,指腹有耐心地,一下下,撫平她皺起的眉心。
這次她是被透過眼皮溫柔的光喚醒的。
睜眼時窗外的天已經黑透,臥室天花板上的頂燈沒開,只開了床頭的一盞光線柔和的橘色小燈。
傅應呈穿著黑色的居家服,站在她床邊。
溫暖的光芒將男人的身形在牆上拉出斜長的影子。
他手裡端著杯子和藥,見她睜眼,語氣沉沉道:「還是得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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