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當過敏是家常便飯,從前也沒錢買藥,無非是趴在最後一排多睡幾天的事情。
誰知原來不需要那樣的。
大清早童姨就來了,說是昨天晚上聽說她過敏,連夜給她煲了一晚上的赤豆粥,還煮了清淡好消化的水餃。
季凡靈吃完,感覺自己完全康復了,就坐在小凳子上換鞋,準備去上學。
傅應呈拎著東西正準備出門時,一隻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看見她在換鞋,轉回身子:「你要出門?」
季凡靈繫鞋帶的手指一頓。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昨天他讓她靠在懷裡餵水那幕,騰的有點不自在起來。
季凡靈坐在小凳上,視野很低,平視對著的是男人西裝褲包裹的修長大腿。
再往上是禁慾的黑色襯衫,銀色條紋的領帶。
連垂下的眼神都沒什麼情緒。
簡直好像。
昨天的事完全不是他做的一樣。
季凡靈頓了兩秒,低頭繼續穿鞋:「上學啊,還能去哪?」昨天書包都沒帶回來。
「要是沒好就別去了,」男人打量著她蒼白的氣色,眉心不自覺地緊了緊,「與其在學校睡覺,還不如在家睡覺。」
季凡靈眉心跳了下,硬邦邦道:「怎麼,我就只能睡覺嗎?」
翹課不會顯得她很菜,但是僅僅因為吃了兩個冰淇淋球就病入膏肓無力上學會顯得她很菜。
季凡靈沒有跟傅應呈解釋其中的玄妙之處,還是去了學校,但還是沒逃過傅應呈的魔爪,連續兩天晚自習被抓去輸液,到第三天傅應呈才肯放過她。
儘管季凡靈第二天就來上學了,江柏星還是覺得愧疚,在學校根本連一步路都不捨得讓她走,鞍前馬後幫她交作業幫她拎書包幫她記筆記。
如果不是沒可能,季凡靈甚至懷疑這孩子恨不得廁所都替她上。
她算是發現了,小星星雖然心思敏感,但並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他不願意聚餐的時候就直白地說因為想省錢,同學問他怎麼總幫季凡靈幹活的時候他就理直氣壯說因為我喜歡幫我姐做事。
江姨把他教得很好。
比她好多了。
又過了兩天。
周五的時候,季凡靈終於說服江柏星她完全可以生活自理,甚至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打。
課間,她拎著水杯,走去四樓連廊處的開水房,正好碰見陳俊從隔壁樓上課回來。
「你現在身體好點兒沒?」陳俊問。
「本來就沒事兒。」季凡靈淡淡說。
「那天我正好在教研組開會,等我趕去校醫院,校醫說你剛走。」陳俊蹙眉解釋,「要不然我肯定會送你去醫院。」
季凡靈扯了扯唇角:「……那我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