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洋眯了眯眼睛,看了湛佳眠一眼,沒有說話,拉著湛佳眠的胳膊來到了沙發邊,按著湛佳眠的肩膀讓他坐下了。
「真畫呀?那我擺什麼姿勢,這樣的嘛?」湛佳眠笑著翻身趴在了沙發上,用雙手將自己的下巴撐了起來,笑著對祁宇洋眨眼,祁宇洋重新拖了一個畫架過來,沒有粘膠條,隨便用夾子夾住了畫紙,也對著湛佳眠冷笑了一聲:「不是要學《鐵達尼號》嗎?湛佳眠,脫吧。」
湛佳眠眨了下眼,好像還沒來得及反應,祁宇洋已經拿起了筆,激將一樣地問:「不敢脫?不敢為藝術獻身?」
「敢的,怎麼不敢了。」湛佳眠緩緩地坐起了身,指尖碰到了自己衣服上的合扣。
祁宇洋看著湛佳眠緩慢但篤定的動作,看見有太陽的光從湛佳眠的身後照了過來,烤紅了他的耳朵。
第67章 畫像
秋日早晚的天氣會有些冷,但正值中午、採光良好的工作室的溫度,明顯用「燥熱」來形容要更為合適。
對於男生來說,湛佳眠疊穿的長袖長褲已經不算少了,不過看上去布料是輕薄柔軟的,隨著湛佳眠的動作一點一點地離開主人的身體,被通紅的指尖拈著,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在湛佳眠脫去衣服的時候,祁宇洋並沒有盯著他去看,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紙上畫著淺淡的輔助線條,像是一個藝術家在構思他的稿子,而湛佳眠就只是一個簡單的模特、是大理石的雕像,他的名字、他的身份、甚至於他是死物還是活物,或許在祁宇洋的眼裡,都沒有那麼重要。
湛佳眠已經脫到了最後,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著,抬起眼睛看向祁宇洋,眉目切切地徵求祁宇洋的意見:「這個……就讓我穿著吧?」
聽見湛佳眠的話,祁宇洋淡淡地掃了一眼湛佳眠身上最後一塊白色的布料,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無情地命令:「脫了。」
這次湛佳眠猶豫了幾秒鐘,終於還是畏手畏腳地蜷縮著,將最後一點衣料拉下了自己的身體。
他在沙發上做得很是侷促,樣子像是羞得不行,祁宇洋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他,像是很專業的、很專心的樣子在挑選著畫筆,大片日光照在湛佳眠的身上,照得原本白皙的皮膚發燙、發紅,湛佳眠也低下頭去,雙手擋在身體中部的位置,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祁宇洋似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筆,撥弄挑選的時間有些久了,鉛筆在筆盒裡來回發出磕碰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好像也撞擊在湛佳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