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間不足外人道。
宋緒風此刻坐在這裡,腰背挺直,身後鄭葵和鄭小東以軍姿站立,似乎鄭博珩就在他們二人後面。
三個人似乎自行而成了一個小世界,與宰相府其他人格格不入。
質疑,嘲諷,不屑,好奇,垂涎,貪婪,各種目光全都集中在宋緒風一人身上。
人們的眼神和議論是一座座大山,亦是一根根見血封喉的利器,也全都刺在他身上。
但他沒有退縮。
他直面陸再林的為難,無視眾人如鉤子般的視線,把那些能撕碎人的偏見如數扛了下來,以極其霸道而強硬的方式回報鄭博珩給他的勇氣。
他不想鄭博珩的努力白費。
一道明光在宋緒風的瑞鳳眼中轉了一圈。
他坐得端正,與陸再林直視的目光在氣勢上不曾弱勢半分。
半晌,他語氣緩緩開口。
「我不配,誰配?」
「嘶——!」
眾人第三次倒吸一口冷氣。
宋緒風你可真虎啊!
從宴席開始至今,你說的話加起來寥寥可數,可一句比一句駭人,天生反骨說的就是你吧!
宋緒風憑什麼,居然敢在這種場合,面對德高望重的陸太傅,說出這樣的話!
「豎子狂妄!」一旁有一位賓客呵斥道。
「豎子爾敢對先生如此不敬!」另一道聲音傳出。
「如此囂張當真是無法無天!」第三道聲音訓斥道。
宋緒風並無所謂,仿佛聽不見一般,始終安靜地坐在輪椅上,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陸再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內心卻微微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陸溪,陸再林對宋緒風甚至產生了一種後生可畏的讚賞。
多少年了,天齊國上至明帝,下至普通學子,看見他都敬畏三分,對著他說話的樣子都是畢恭畢敬。
他拿著戒尺打皇子皇孫的手心,都沒有人敢有怨言。
除了鄭博珩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瓜娃子。
至於此子……
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宋緒風,除了一張臉,在眾人面前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自從出了晉王府的事情後,宋緒風一點點走至眾人眼前,關於他的事情最近在天齊城傳的漫天風雨,陸再林當然聽說過。
百聞不如一見。
陸再林基本上明白為何鄭博珩會鍾情於此子,也明白自家孫女為何會輸了。
就在這一片討伐聲中,符廣信不怕死的大吼一聲。
「說得好!」
這句話刺激了一旁皇子們的神經。
「堂哥!」符廣珍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