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緒風,真真是拿命換來了世人對他與鄭博珩的祝福。
鄭博珩望向百姓們手指的方向,提了一口氣,用上些許內力,對著遠方大喊一聲。
「夫人啊————!」
這聲音洪亮,響徹了整個禪風寺的天空,原本棲息在樹梢上的鳥兒們被這道呼喚聲驚動了,「噗嗤噗嗤」扇動著翅膀猛飛了起來。
「為夫來接你了————!」
一個字比一個字嘹亮,一個字比一個字震耳欲聾。
一旁的老百姓不禁要捂住耳朵。
「你等我————!」
「等我————」
「我——」
餘音繚繞。
鄭博珩走上天階。
宋緒風爬天階的事情他聽說了。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慢,甚至一步一步往上挪。
之後,他聞到了血腥味。
原先宋緒風留下的血跡早就擦乾淨了,可他就是能聞到宋緒風體內的獨特的味道。
怎麼聞不出來呢?
宋緒風自上而下從裡到外哪裡沒有他鄭博珩的味道?
這一抹幾乎不存在的血腥味令鄭博珩的心有些疼。
他的緒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被人欺負至此。
你可真該死啊,鄭博珩,你怎麼護著人的?
鄭丙那幫人究竟在幹什麼!
宋緒風要自己上他們就這麼任由他自己上?
都該死!
鄭博珩咬牙。
隨後,他趴在了天階上。
從這個角度,所有的房屋、人,比以往更為高大,似乎所有的情緒都能被無限放大。
鄭博珩閉上眼。
他不知道宋緒風當時在想什麼,但此刻他只想早些見到他。
終於,他爬上了天階。
「阿彌陀佛。」小沙彌朝鄭博珩彎腰,「鄭施主這邊請。」
鄭博珩頷首,跟著小沙彌往裡走去。
然而,走著走著,鄭博珩感覺有些不對。
「你要帶我去哪裡?」鄭博珩停住腳步。
「阿彌陀佛,主持說,鄭施主若想見宋施主,需要通過主持的考驗。」
「考驗?」鄭博珩的臉色冷了下來,「你們主持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考驗我?不讓我見我夫人,你們就不怕我拆了這禪風寺?」
「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定數。」小沙彌朝鄭博珩行禮後,便打算離開。
「站住!」鄭博珩一把抓住小沙彌。
面對露出寒意的鄭博珩,小沙彌居然面不改色,可見心態沉穩。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鄭博珩自是沒想過要為難一孩子,但很顯然,禪風寺在阻止他見宋緒風。
沒有人能阻止他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