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單獨的房間,有頂天立地的貓爬架,四周牆壁都是階梯的小貓隧道,還有可以叫陽光也陪著你玩的花玻璃。」
她做到了,小貓真的有了那樣的屋子。
可是現在,她怎麼沒有在花窗玻璃的屋子裡看著小貓爬上跳下,而是一個人在院子裡澆花呢?
薩摩耶看桑昭不動,就問:「你怎麼不去?」
他之前沒有過主人,就不太理解,只能笨里笨氣地想著。
「要是我有主人,我會甩著尾巴撞過去,大叫到南半球都聽到這裡有狗見到主人哩。」
桑昭垂著頭,想了想,囁嚅了兩下,煩躁地摳摳自己的臉。
薩摩耶瞧著他的為難,突然笨笨的腦殼就打通任督二脈了,智商嘎一下占領高地了。
他低低地喔了一聲,很體貼地說:「耶耶在學校里學過的,貓這個叫,近媽情怯。」
桑昭:「……什麼詞兒啊這是!」
文盲小狗,篡改成語!
可事實就是耶耶說的那樣哦。桑昭也只好承認下來,低頭搓搓自己的指尖,覺得腳步和身子一樣沉沉的。
他說:「我之前還偷偷講李主任壞話,為什麼不能回去見之前的主人。」
桑昭瞧著滿院子裡枯掉敗落的花,和楊聖昭拿著水壺澆花這樣毫無意義的動作,輕輕嘆口氣。
「現在,我好像懂了一些了。」
桑昭吸吸鼻子,有些委屈,明明是在逞強。
「我不想她被我困住。我見她,又是叫她想我。她好不容易才生活好起來,明明最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怎麼因為小貓這樣狼狽呢。」
怎麼沒有過得特別好呢?怎麼沒有特別特別幸福呢?媽媽。
咱們之前約定好的,要很幸福才行!
不可以不想小貓,但在夢裡留一點時間給小貓,其實就夠了。其餘的時間,帶著小貓的份兒,一起向前努力。
那樣不好嗎?媽媽,怎麼沒有那樣做呢?
桑昭知道答案,於是不必問,於是也不敢衝下樓,去到楊聖昭面前。
耶耶之前沒有主人,也不懂那些。他之前是在滑雪場拉雪橇吃土豆的,總共也就一歲半,他能有什麼複雜想法?
他只在乎朋友。
耶耶瞧著貓貓,只感覺他像是要碎成片片了。
不許!不許貓貓低垂著腦殼,貓貓怎麼不精神起來,那個精氣神,得煥發出來啊!
小狗是很講義氣的小狗,看不得小貓委屈。他可不管那麼多,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只給桑昭丟下一句話。
「是嗎?那她可能需要一隻棉花糰子狗的安慰,反正你也不去,我去叫她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