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這個幕後黑手就太可怕了。有些人會算計錢,他卻會算計人心。」聞人楓越想越覺得雋言的處境十分危險,卻不知道自己能幫的上什麼忙,猛然喝了一口啤酒,嗆得咳嗽起來。
雋言拿紙巾給他擦嘴巴,「你說你急什麼?」
聞人楓嗆的滿臉通紅,視線閃躲著,不敢去看他此時關切的眉眼,「雋言,我知道我比不上我哥和雋大哥,也許什麼也幫不上。可是,我還是想告訴我,只要你說一聲,我什麼都可以……」
雋言抬手捂住他的嘴,眼神里隱藏著一絲愧色,「我知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但現在,你什麼也不要說。」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說?聞人楓急促的呼吸著,望著雋言的目光裡帶著深切的繾綣和疑惑,以及想要藏起卻無處可藏的失望和傷心。
剛才他確實有衝動,就這樣把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這一次錯過了,還不知道下一次有沒有這麼合適的機會。
雋言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鎮靜,「等到這件事了結,我會告訴你……一件更重要的事。」
聞人楓先是遲疑,而後眼底里突然迸發出濃烈的喜悅。
雋言心裡既好笑又酸澀,嘆息著放開手,用目光細細描摹眼前這個大男孩,只覺得心尖上的荊棘都柔軟了下來。
「目前的事情很複雜,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都非常關鍵,我沒有辦法分心到別的事情上去。所以……所以我才會不讓你說……但是只要你願意,何梓琴的事情結束之後,我會給你時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阿楓,你……」
說到底,他也不是全然的淡定。
聞人楓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怎麼反應,他滿心歡喜又滿心寂寥,害怕自己此刻的欣喜全是誤解,更害怕自己會錯了意。因而除了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雋言,什麼動作都不敢有,身板挺直到僵硬,也不敢伸手觸碰一下這張連夢裡都在思念的臉龐。
雋言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心口猛然湧入一股熱潮,禁不住揚起手撫上他的臉。
聞人楓的身子突地一下顫抖,又瞬間平靜下來。他小心翼翼看向低頭垂眸的雋言,很想捋開他的劉海,看看掩藏在他眼帘下面的那雙澄澈的眼眸,是不是蘊藏著和他一樣的感情。然而他還是不敢,哪怕現在像是蒲公英一般被雋言捧著臉,也依然不敢。
這樣靜謐而甜蜜的一瞬,是曾經在夢裡也不曾夢到過的——聞人楓不敢以任何一點的動作,輕易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