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請教她，如果特別憎恨一個女明星，毀掉她最快的方式是什麼？露比告訴我，讓她為了名利和金錢而……墮落。」范玲若嗤笑了好半天，才止住了笑容和眼角邊的淚珠，「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操作，何梓琴那時候已經有些名氣了，還有情夫，又哪裡需要做這種勾當來換取資源呢？」
雋言擰起的眉梢皺的更緊了，「所以呢？露比是不是哄騙你和她一起操控那些小藝人？」
范玲若苦笑著點點頭，「對，露比告訴我，要整治一個女明星，首先你得比對方更加有錢、有勢，有強硬的後台。否則，你是扳不倒她的。我居然信了……跟她一起加入了那個交易網，干起了拉皮條的生意。露比手下本就有不少小藝人，我又在瀟哥身邊做事。她們很容易就對我付出了信任，騙了幾個人之後，我就把心底的愧疚和良知都親手埋葬了。」
雋言聽到這裡頭皮更加發緊，「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我哥發現了什麼？」
「瀟哥發現了我在做的事，卻沒有告訴路雲，他希望我自己去自首，揭露這背後的醜聞。但我不肯，他就說要親自去找露比……我不知道他們那時談了什麼，但結果是，露比從KJ離職了，不久之後……瀟哥死了。」范玲若悔不當初，然而她已經再也沒有機會改正錯誤了。
雋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雙腳沉重地站不起來。聞人楓見狀扶著他起身，輕聲問：「還好嗎？」
「我沒事，走吧。」就是這些事需要他花上一段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范玲若訝異地看著他們，「你，你們不是來抓我的嗎？怎麼……」
「等到適合的時候，范小姐，你就去自首吧。就像當年你應該答應我哥去做的那樣，有始有終，不要讓我哥……再失望一次。」雋言凝望著她閃爍的眼眸，和聞人楓走出門外。
范玲若捂著嘴巴蹲在地上，壓抑地痛哭失聲，卻也是她至今以來哭的最痛快的一次。
回去的路上，聞人楓提出了自己的幾個疑問。「沒想到這個范玲若知道的事還真不少，做過的孽也真夠多的……不過是為了扳倒何梓琴，事情還沒達成，她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教人同情不起來。可是，我們沒什麼可以轄制她的東西，萬一她到時反悔怎麼辦？」
雋言搖搖頭，解釋給他聽：「她應該不會反悔，方才在她的眼睛裡、言語裡我聽到的都是悔恨和自責，以及對我哥的愧疚。范玲若不是個貪財的人，要不然就算露比離職，她完全也可以跟著一起離開，換家公司繼續做下去。但她寧可租住在這麼破舊的小區，足以證明她並不貪財，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周煌生說不定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因為她在這個交易體系里實在太渺小了。給我哥招禍的應該就是露比，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她！至於范玲若這邊，最好找人監護起來，換個住所。」
聞人楓總算明了，「原來是這樣，但如果真是露比對明瀟哥泄露了什麼，周煌生難道還會放過露比？他連你哥都沒放過。」
「這個不一定，如果露比足夠聽話，又受到他的轄制，且手下的藝人很多呢？周煌生為了保證自己的交易網不會掉鏈子，不但不會處置她，說不準還會提高她在體系中的地位。」雋言會這麼分析就是基於周煌生這人追逐利益的本性，他太過看重金錢，露比只要沒有暴露，他就會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