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恩情不是這樣報答的，直到雋銘許諾會承擔老王母親今後的治療費用，才慢慢撬開了他的嘴。
「警，警官，如果我老實交代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和我老娘打個電話？我，我想她了……」老王提到老母親，抹了抹眼角，「周總是我的恩人，我一開始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司機，是他在我媽病重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所以從那以後，他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也從來不問為什麼。這些年我看周總賺的錢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就算小明星被他們玩死了，也啥事沒有，就覺得沒有周總擺不平的事。我這想法啊……也開始有些走偏了。」
「就說說明瀟的車子吧，是不是你給他的剎車做了手腳？」負責審訊他的警官問。
老王自嘲了笑了兩聲，「沒錯，是我。那天周總給我發了條簡訊，讓我給輛車子做點手腳，我年輕時學的就是修車的技術，當然會了。但是我可還留了一手，只是不太靈敏而已，沒有徹底壞掉。但誰知道……唉！」
「這麼說你當時不知道是要殺人？」警官問。
「我，我當然不知道啊！我膽子小的很，哪裡敢做殺人的事。可是周總也沒說啊，我還以為他就是想整整人呢。」老王的表情十分無辜，還解釋說：「其實出了人命我也挺奇怪的，剎車還是能起作用的，怎麼就直接衝出去了呢。」
警官又立刻想到了羅子賡提到的那種藥物，「周煌生手裡的毒品和藥品都是從哪裡來的？」
老王搖搖頭，「這我可不清楚，周總除了會吩咐我做一些小事，辦其他的事都不會帶上我的。」
「他還讓你做了什麼其他的違法的事嗎？」警官這麼問，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老王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要說違法的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周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送一批酒水到不同的地方，給不同的人。」
警官神色登時一變，本能就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就是這個！你儘量回憶一下，都曾經給過什麼人，在什麼時間送過酒水？」
老王磨磨蹭蹭，一邊回憶一邊說出了幾個時間和地址。雖然有不夠詳細的地方，但至少給了警方一個具體的調查方向。
數月後，這件事牽扯出了震驚國內政壇的一樁貪污受賄案。涉案的官員多大三十名廳級以上的幹部，其中的許多人都曾經在周煌生手上做過「生意」。周煌生便是這些人的中間人，常常通過老王送的酒水，傳遞一些隱秘的消息，並利用地下皮肉交易網幫他們洗黑錢，這些年竟然一直沒有被紀委部門察覺過。
聽聞這個消息，周老爺子腦袋嗡的一下，當時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