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仙君一拍腦袋:「哦對,對對對,四個罐子四個罐子。那另外三個在哪?」
寧洛猜測道:「應是在其它三個城門。殷公子……」
陳仙君立即道:「啊對啊!你這麼牛,要不你變幾個分身去唄,省得我們冒生命危險到處跑啦!」
殷故怒瞪他一眼,他立即慫得收聲。
殷故將寧洛靠城牆放下,解下帶血的愈心綾,眼底的心疼便是再也藏不住了,止不住的洶湧起來。
寧洛抬手,輕落殷故的掌心。殷故抬眸,他便眯眼微笑道:「沒事,它一直護著我。」
「……」
「疼嗎?」
「不疼,殷公子安心。」
殷故垂下頭,滿眼自責。他捏緊愈心綾,纏上寧洛的脖子。
陳仙君眉頭微蹙,看了看殷故,又看了看寧洛,似有話說,卻還是沒說出口。
寧洛輕咳一聲,聲音已恢復正常,不由勾唇一笑:「謝謝殷公子。」
他卻依舊垂著頭,一雙拳微微顫抖著。
漸漸的,霧散了。
寧洛抬頭,又見光明,遂眯眼笑道:「多虧你了,殷公子。」
殷故卻依舊垂頭不語。
陳仙君感到尷尬了,立馬甩動拂塵,說道:「我突然想起觀中還有事,我先走了!公子,你得空就來觀中找我啊!我一直在的!」
陳仙君跑得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現下只剩寧洛與殷故,見他依舊垂頭,便溫柔的問他:「殷公子怎知我有難?」
「……」
「髮帶上沾了你的血,便知道了。」
寧洛笑笑:「原來如此。」
殷故卻凝了凝眉,問道:「既遇危險,為何不心念我名?」
他語氣沉沉,一時叫寧洛辨不清他的心情了。
好似自責,好似擔憂,好似心疼,又好似難過。
寧洛不說笑了,坦誠道:「我正是知道危險,才不想讓你涉險。我知道殷公子厲害,但也不該為我平白無故的受到災禍。」
殷故卻道:「若你出了事,才是我的無妄之災。」
寧洛一時怔住。
他微微張著嘴,看著殷故愣了好一會。
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和受寵若驚。世上除了姐姐,不曾有人將他視得如此珍重。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份珍重,失了神的微微咧嘴笑道:「我何德何能……得殷公子如此照拂?」
殷故緊皺起眉,低頭不語。
寧洛還是看不明白了。若真要正式算起來,與殷故才沒認識多久,自己也沒對他有恩,他又為何一直願意慷慨相助?
這西域的迷霧,他說破就能破,試問史書上又能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