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洛一怔,怎的殷公子又成為非作歹的歹人了?分明不久前才破了迷霧陣,救了眾多生靈,神官赴鬼域,怎不問功德,反而問起罪過來?
殷故對此卻只輕蔑一笑:「來,叫你那八大神官一起來。」
殷故態度囂張至極,祈安卻只敢動嘴,不敢真的搬救兵來:「你竟敢蔑視神官!你!你!」
殷故一臉譏諷,道:「神官又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東西。怎麼?還想我在鬼域為你們那八大正神建廟上香嗎?不會吧,你們在人界已經沒有信徒了嗎?生意要做到鬼域來?」
祈安惱羞成怒。
士可忍,孰不可忍!
祈安一聲怒吼,赫然炸開了捆在身上的繩索,繼而騰空而起,拔出長劍,氣勢洶洶揮向殷故。
寧洛見狀,連忙喚了聲:「殷公子……」
殷故卻只是一笑,抬手,雙指將那利刃夾住,手腕一轉,那銀劍便折成了兩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與下落的祈安擦肩,手一握一摁,祈安被反扣在地,毫無還手之力。明宇看呆了。
祈安也呆了,仿佛自己從拔劍到倒下只不過一瞬。
殷故鬆手轉身,一屁股坐在祈安背上,翹起腳,托著腮,笑道:「眾目睽睽之下拔劍行兇,真可怕。」
寧洛蹲下,拾起殷故方才空手接白刃的手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傷口,長鬆一口氣。
「殷公子,方才太過冒險,下次還是不要用這種方式接刀刃了。」
殷故一愣,感到有些受寵若驚,遂又眯眼笑著,乖巧道:「都聽小郎君的。」
趴地上的祈安欲哭無淚:「喂,好歹我也收留你姐姐好久了,你倒是關心關心我啊!被摁在地上的是我啊!」
寧洛卻道:「分明是你先動手,拔刀相向的,怎還要我關心你?」
殷故眉眼笑彎,一臉喜歡的望著寧洛。
「再者,殷公子才破西域詭陣,拯救數生靈,你到此為何不問功德,反倒來問罪了?敢問殷公子何罪之有?」
祈安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照城近幾月,頻頻有少女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今日一見,原來全是被拐進這鬼域,強娶成婚了!」
寧洛立即駁道:「首先,你懷疑少女失蹤案與殷公子有關,可有證據?其次,你又怎知少女失蹤是被拐騙,而非自己出走?最後,你又怎能確定,殿中女子,皆是殷公子強娶而來?」
三句話,把祈安懟得腦子短路,轉了許久才道上一句:「怎的,你不相信神官,還要包庇惡鬼嗎?」
寧洛抱起手臂,義正言辭道:「我並非不相信誰,要包庇誰,殷公子雖為鬼,但也不該受無妄之罪。倘若全憑神鬼之別就斷定罪責,那神官斷案,也未免太過草率,太過敷衍了。」
祈安本就沒什麼證據,又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偏心鬼的凡人,不由得腦子一片空白,一時無言以對。
殷故笑道:「說得好。」
殷故起身,說道:「不愧是小郎君,不偏不倚,鐵面無私~按理說,此案應當由我全權負責,但既然大家都這般關心,那不如,就讓小郎君陪我一同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