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
「只要我想知道,你知無不言。」
殷故眉心輕顫,猶豫幾秒後答道:「算數。」
寧洛看出了他的猶豫,又怕殷故勉強,想著作罷,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於是寧洛收回目光,笑道:「殷公子不必勉強的,不方便的話我便不問了。」
殷故卻道:「無妨,你問就是。」
寧洛看他,臉上笑意早已斂去,像在等著審判一樣安靜等待著寧洛的提問。
堂堂鬼王,怎會屈尊做到如此呢?
寧洛有些猶豫了,但眾多疑惑又一直敲打著他的心房:「倘若這次錯過機會提問,下次,又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了。此事了結後,我會帶明宇回永和城,仙君也會回到墨城道觀中,那他呢?殷公子呢?殷公子會留在鬼域嗎?若是沒有正當理由,我們還能再見嗎?」
寧洛想著,眉頭不由自主輕皺起來。
「如果殷公子能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這樣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下一秒又覺得荒謬,又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於是寧洛搖了搖頭,將心中雜念清了又清,然後迅速理清邏輯,問道:「殷公子,那日暗中幫明宇破慕卿山詭案之人,可是你?」
殷故:「是我,但我不是為了幫他。」
寧洛心道:「恐怕多問一嘴,他也會說是為了幫我的吧。」
於是寧洛又問道:「那日在慕卿山,引我下棋的聲音,也是你,對嗎?」
殷故點頭,道:「那是盤必死棋。在西域古國,這棋子吃人,輸的一方,身體與靈魂都將獻祭給此棋。此棋,在慕卿山中已殺了不少人。」
寧洛聽罷,背後有些發涼,不曾想自己竟曾險些喪命,即使已經逢凶化吉,但得知真相後還是會有些後怕。
寧洛順了順自己胸脯,鬆了口氣:「好險……我竟不知此棋竟如此兇狠……不過,入陣後迷霧遮眼,殷公子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殷故道:「此陣對鬼的作用不大。且我當年喪命此陣,死後自然對此陣迷霧免疫。」
殷故的雲淡風輕將寧洛嚇到了——鬼不是都挺忌諱提及生前死因嗎?怎麼殷公子會如此神態自若的說出來?
寧洛驚訝,微微張著嘴,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殷公子,你怎麼會?你當年可是破古國陣法第一人,又怎會死於此陣?難道是史書有誤?」
殷故輕笑:「史書確實有誤,不過誤的不是這一段。」
寧洛:「那是哪段?」
殷故道:「州古山一戰,三月後覆滅沙國,之後未返京就收到新令,直接調轉馬頭征討西域。西域古國覆滅後,我便沒有回去。」
寧洛一怔,腦海迅速翻湧,遂說道:「可史書記載,征討西域之後,你便舉兵反國,成了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