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故即刻鬆手大步到寧洛跟前,小心翼翼將他抱進懷中。
寧洛尚有意識,但大氣卻喘不得,說話的勁兒也沒有,只能靜靜的望著殷故。
見此狀,殷故又驚,又憎,又心疼。
仙君收了超度咒,抬眼怯怯道:「鬼兄,我……」
殷故抬手示意他噤聲,隨即又問道:「方才以血為陣的超度咒,你還能作多大?」
仙君聽罷,毅然答道:「只要我還有血,陣法就能一直擴大!」
三揚上前道:「鬼域只有這一隻鬼了。恐怕是把之前的鬼全給吃了,才有的如今修為。」
仙君道:「那我超度他一隻,豈非等同於超度了許多隻?!」
三揚點頭:「是這個道理。」
於是仙君立即道:「好,我即刻超度他們!」
說罷,仙君下意識望向方才被殷故一劍鎮壓的鬼,卻猛然發現,劍下已空空如也!遂驚道:「鬼呢?!」
眾人一驚,一齊望向冥泉劍,而後又望向另外三隻鬼,驚奇發現,非但被鎮壓的鬼不見了,那三個天兵也不見了!
突然間山搖地動,那墨城湖的水也開始動盪起來。頭頂石塊墜落,仙君立即召出金剛罩將眾人護住,高聲道:「什麼情況?!」
天亮了,陽光透過湖水照射下來,昏暗的鬼域瞬間亮堂許多,殷故召出作戰的陰兵因畏懼陽光而節節後退,最終全部消失。
陽光落在那深淵裡長出來的巨樹上,巨樹變得血紅,纏繞在一起的枝條全部散開,成一隻只手在空中揮舞,看著十分噁心。
就連飽讀詩書怪譚的仙君都不禁發問:「那是個什麼鬼東西?!」
寧洛眉頭蹙了蹙,吃力的喚了一聲:「殷……郎……」
殷故一怔,管不得別的了,立即低頭應道:「小郎君我在。」
「那是……陳……元帝……他……對……倻儺……有……情……」
殷故即刻心領神會,道:「明白了,你莫多說了,剩下交給我們就好。」
說罷,殷故將寧洛抱起,縱身一躍飛到那倻儺的骨架上。
白骨匯成一個骨床,殷故輕輕將寧洛放了上去,柔聲道:「委屈你在此等我,我去斬了那畜牲,幫你把愈心綾找來。」
寧洛輕輕朝他勾了勾唇,殷故便縱身回到其餘二人身邊。
寧洛原本只是想告訴他,如果找不到陳元帝的弱點,那可以從倻儺身上下手。
結果沒想到,殷故想著的卻是陳元帝會不舍向倻儺的骨架動手,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殷郎當真是有心了。
才想著,寧洛又見天兵天將齊齊將他圍住,勢必要將他護好。
只是寧洛自己覺得快撐不下去了,從未受過這樣重的傷,看著那把斷刃,寧洛還是不敢相信它就這樣插在自己身上。
如果愈心綾在就好了。
寧洛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甚至有些呼吸困難,一雙眼皮子沉沉的要閉上,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忽然倻儺的聲音幽幽響起,就在耳邊,尤其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