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鬼嶺之前,陳仙君因為使用血咒超度,而一度陷入昏迷狀態,最後是三揚將隨身攜帶的靈丹妙藥給他服下,才得以甦醒。
出鬼嶺之後,陳仙君更是要去忙道觀里的各項大小事情,顧不上寧洛他們了。
寧洛懷抱著白玉扇,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回書閣,殷故止步於門外,回身直接將三揚給攔了下來。
三揚微微蹙眉,看著他,卻未說什麼。
殷故也望著他,沉默良久。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許久,殷故暗嘆聲氣,道:「多謝你,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三揚面無波瀾:「我是來幫寧洛的,跟欠不欠你人情無關。」
殷故抱起手臂,一邊嘴角冷冷抽了一下,道:「小郎君欠你人情,和我欠你人情,本質上沒有區別。」
三揚用他那張剛正不阿的臉冷冷說道:「我幫寧洛,不需要他欠我什麼。」
殷故揚起了一絲假笑:「你待我家小郎君可真不錯,早知當日大婚就該給你發封請帖的。」
三揚眼眸沉了沉,道:「那日我不知情,沒能到場。我同寧洛說過,日後我會補份賀禮給他。」
殷故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見長,他盯著三揚,又道:「不必這麼客氣,婚後我與小郎君日日夜夜都挺忙的,恐怕是抽不出時間接待你。」
三揚道:「也無需你接待,我見寧洛就好。」
殷故還想回些什麼,卻突然被寧洛一把摁住肩膀,頓時一怔,老實許多。
寧洛對三揚無奈的笑道:「抱歉,方才想事情出了神,把你們給忘記了。」
三揚微微垂眸,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完完全全變得柔和許多:「無妨,沒打亂你思緒才是最要緊的。」
寧洛明顯聽見殷故在旁邊暗暗齜牙。
三揚這傢伙雖然總是伴著一張臉,對什麼人什麼事都公事公辦剛正不阿,平時說話的語氣也冰冰冷冷的,所以方才語氣的轉變顯得格外突兀和刻意。
寧洛笑容僵硬,撓了撓頭:「沒有啦,我想的都是些小家子氣的東西。三揚將軍,今日多謝你了,實在不知……改拿些什麼做謝禮……但又覺得讓你空手回去不太好……」
三揚聞言愣了一愣,隨後嘴角又揚了起來:「無妨。本就是我自願來的,無需為我準備什麼。」
殷故附和道:「嗯,三揚將軍如此剛正,應該也不是為了謝禮才來斬妖除魔的。」
寧洛總覺著,殷故是在暗戳戳的趕三揚快些走。
殷郎又吃醋了嗎?
寧洛無奈,又覺著奇怪:分明三揚將軍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的一同伐完鬼嶺之後醋罈子又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