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殷故將寧洛扛上肩頭,寧洛手抓腳蹬折騰了好一番,最終還是被扔上了榻上。
寧洛倍感無力,這好不容易逃出去的,怎麼又被抓回來了?
殷故一邊解外衣,一邊道:「小郎君莫費功夫了,今日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寧洛無奈雙手捂臉,身子已然躺平,放棄掙扎:「你身子還在發熱未見痊癒,消停兩日不可嗎?」
殷故動作一頓,將內襯衣襟扯開,爬上床,問他:「小郎君,我心裡已沒再生氣了,小郎君也不想嗎?」
寧洛默默別過頭,心道:「我若說是為他身子好,他肯定又要找理由說自己沒問題,倒不如直接拒絕……」
於是寧洛將手指岔開兩條縫,露出帶羞雙眸,道:「不想……」
殷故眉頭輕輕一顫,嘴巴微微一癟,繼而坐起身,將扯亂的衣裳重新系好。
殷故沒有反抗,倒是讓寧洛覺著意外和不安了。
寧洛覺著,不管怎樣,也好歹再爭取一下吧。
然而殷故沒有,安靜的坐在床邊系好衣帶,起身,撿起地上的外衣,穿上,然後出門。
全程安靜得就像是……生悶氣了一般。
殷故走了許久後,寧洛才回過神來,猛地坐起身,望著空蕩蕩的興雲殿發愣。
心道:「殷郎真的就這樣走了?一句話都沒說?莫不是真的在生我氣了?可他分明之前就有答應過要消停幾日,而且郎中也說……不過……方才貼身時,殷郎確實已經……若是不解決掉,肯定會很難受,我還那般拒絕他……」
寧洛想著,心莫名癢起來。
畢竟方才除了殷故,寧洛自己也有反應。
以前有殷故在,寧洛從未有過這樣的煩惱,現在殷故走了,他尚感到些許難以忍受……
於是他鑽回被褥里,蜷起身子,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他臉紅潤,氣也紊亂,心中思緒更是亂作一團:「殷郎的手更大,更熱,倘若殷郎在……」
分明才將人趕走,思緒便在空中飛舞個不停。
被褥底下掩著人聲聲輕吟,聳動幾下,便消停了。
而後面紅耳赤的寧洛從被褥中露出腦袋,在這比人間還冷上幾分的陰間裡,寧洛卻是將自己折騰得汗流浹背,渾然睡去。
鬼域沒有太陽,只能靠打更來分辨時間。
戌時人醒,打更的鑼鼓聲漸漸從朦朧變得清晰,然後又漸漸遠去。
寧洛坐起身,下意識往邊上尋人:「殷郎……?」
見身旁空蕩蕩,寧洛才想起今日殷故負氣走了,沒想到到現在還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