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殷故笑著輕喚一聲:「小郎君一直看我作甚?」他恍然醒神。
這一聲,溫柔到極致,恍若永和城初見時那般,又被撥動心弦。
他將手交予殷故,殷故含笑牽他而上。
兩人並肩,一人仰頭往前方,一人卻是垂著腦袋。寧洛羞嗔道:「殷郎為何下來了?按照規矩,不該這般的……」
殷郎卻是笑道:「我就是這兒的規矩。」
寧洛眉頭輕顫,牽他的手不禁緊了緊。
自那一刻起,寧洛仿若再聽不見耳邊喧囂與風聲。
他只能感受到指尖的溫度,只能聽見心弦顫動之聲。
登上高台,轉身凝望殷故雙眸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誰人從什麼困境中拯救了出來。
好似是個困擾他許久,以至於他都已麻木到不知究竟是什麼在困擾著他的困境。
是困苦的生活?還是坎坷崎嶇的一生?
寧洛試圖好好思索一番,卻總覺得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究竟是什麼?
殷故撩起紅紗,鑽入那層紅色薄紗,與他親吻。好像是……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似一團雲朵,被那吻,一拍即散得無影了。是什麼來著?
殷故的吻使他越發燥熱,很快,他沒辦法再去思考,所困擾他的究竟是什麼,他只知,自己不會再受困到無法自拔。
忽的寧洛被抱起,他已然聽不見司禮的話,眼中只有殷郎。
最後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被抱進興雲殿,怎麼被掀去蓋頭,怎麼被褪得一絲不掛的。
他眼中,腦中只有殷郎。
他幾乎不得閒,無論殷郎做什麼,他只顧著勾脖子親吻,忘乎所以。
一陣翻雲覆雨後,他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被殷郎抱懷中,手指輕輕在殷故胸口上畫圈。
殷故忽然道:「小郎君的手這般不老實,是想再來一回?」
寧洛一嚇:「嗯?你沒睡啊?」
殷故鬆開抱,低頭看他道:「我若說是被你弄醒的,你可要負責?」
寧洛看他一瞬,便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沒有……你絕不可能是被我弄醒的,休唬我……」
殷故輕嗤一聲,抬起寧洛臉頰,看他眼中藏心事,於是問道:「為何這般神情?」
「什麼神情?」
「一副為情所困的神情。怎的,做我鬼夫人叫你不知該怎麼同外面的野男人做交代了?」
寧洛聞言,即刻紅臉皺眉道:「休要胡謅,哪有這回事,我心中只你一人!」
殷故聞言一愣,隨即又笑道:「是嗎?如何證明?」
寧洛羞惱道:「你心中明了,哪還需我證明?」
殷故笑道:「那小郎君又是為何露出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