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曹井申是鎮上赫赫有名的曹家少爺,性格痞得很,他不喜念書,是被家裡強行押進書院的。
起初曹公子還很不樂意,念書應付了事,第一次挨雲先生打手心時甚至掄圓了拳頭給扇了回去,之後回家挨了曹老爺一頓毒打後,才老實許多。
基本上,除了背誦課業之外,其它抄寫、文章都能按時完成。
雲文曾對他刮目相看,但課上提問時他卻一句也回答不上來,雲文便知道,那些作業都是他找人代完成的。
因此,雲文還私下留他好生教育過一番。
但那曹公子是個愛動粗的人,從小又嬌生慣養,受不得雲文一點罵,於是那天他一把將雲文推倒在案,本想痛揍一頓,卻見雲文被摔得眼角泛淚,臉頰泛紅,竟一時散了氣,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
自那之後,曹公子來書院倒是勤快了許多,不逃課,也不說小話了。
他倒不是突然對讀書開了竅,而是對這位教書先生起了興趣。
「曹公子。」雲文輕輕微笑著,應了他一聲。
曹公子晃著手臂大搖大擺到雲文面前,說道:「難得見雲先生出門買菜,怎的,書院來客人了?」
雲文禮貌回道:「嗯,是有位客人。」
曹井申抱起手臂,目光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起雲文來,笑嘻嘻道:「不會是今日新來的那個殷公子吧?」
雲文頷首道:「是的。」
曹井申道:「那傢伙一看就不是讀書的料,又是個外鄉人,莫不是到書院騙吃騙喝的吧?」
雲文聞言,斂了斂笑意,道:「曹公子,莫要背後論人是非。」
曹井申聳聳肩,道:「怕什麼,他又不知道~而且我只是在提醒雲先生而已,又不是幹什麼壞事~雲先生不覺著他怪嗎?旁人被罰都怕得要死,獨獨他自己伸手討打。雲先生,這位殷公子怕不是什麼變態吧~」
雲文皺了皺眉,道:「曹公子,注意言行。」
曹井申笑著,似沒聽見一般又繼續說道:「哦~說不定不僅騙吃騙喝,還騙色呢~雲先生可得當心,莫要引狼入室啊~」
雲文將不悅全然掛上了臉,道:「曹公子莫要危言聳聽,我與殷公子皆是男子,哪有騙色的說法。其次,倘若殷公子能日日來我書院學習念書,真是騙吃騙喝我也願意養著,不需要曹公子擔心。」
曹井申聞言,笑不出來了,有些惱怒道:「哎喲,雲先生真是好心。那我也日日來念書啊,怎的不見雲先生養我?」
雲文道:「定安書院伙食遠比不上曹府,曹公子也莫要再拿此事打趣了。」
雲文說罷,轉身向屠夫買了二兩豬肉,想要迅速結束交易逃離這裡。
曹井申見狀,又冷嘲熱諷道:「雲先生,才二兩豬肉,恐怕不夠供你家裡那尊殷公子吧?不如你來我家?我設宴款待你,吃完再帶點剩飯回去給他?」
雲文眉頭緊蹙起來,接過稱好的豬肉,對曹井申說道:「不勞煩曹公子費心了。」
說罷,雲文轉身離開。
曹井申氣得牙痒痒,隨即又抱起手臂,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