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也是聽我奶奶說的,她說沒想到那怪胎還挺聰明,和我們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要知道,我們這裡只有一所高中。」
殷白裝作不忿的樣子冷哼一聲:「怕是走了狗屎運吧。」
殷白此刻很好奇這個「怪胎」究竟有多討嫌,他剛來這個小世界,竟然能讓每個人都能向他惡語相向,言語之中竟是對他的厭惡及輕蔑。
奇怪的是,他的腦中沒有任何一絲線索是有關於這個「怪胎」的。
不過,隨大流裝作厭惡他的樣子肯定是沒有錯的。
****
二人來到班級時,已經入座了不少學生了,顧言則是找到了她的小姐妹,歡天喜地的去她身旁坐著了,殷白掃視了一圈教室,並沒有他熟悉的面孔,只能無奈的選擇坐在了空無一人的最後一排。
「上課鈴聲響了,請同學們回到教室…」
廣播裡響起嬌柔做作的女聲,伴隨著鈴聲而來的,還有他們的班主任,以及班主任身後那個低垂著頭的高大身影。
看到那身影時,同學們立即議論紛紛,語氣大多是鄙夷。
「他怎麼來了?不會和我們分在同一個班級吧?」
「好噁心,我可不想和他在一個班級!」
「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說他不會和他爸一樣會殺人吧?」
殷白將這些人的議論聽在了耳里,他抬起眼,越過重重人影,他看見少年站在教室門口。
少年手足無措,低垂著頭,微卷的黑髮遮住了他的雙眼,夏日的陽光越過樹影斑駁在他面頰上,隱約間,殷白看到了他面上被火灼傷後的痕跡,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那是一塊幾乎覆蓋了整個左臉的燒傷痕跡,像是炎炎夏日被陽光灼燒過的土塊,坑窪不平,只一眼便讓人覺得觸目驚心,這樣嚴重的燒傷痕跡映襯著他凌亂的頭髮,整個人顯得陰鬱又怪異。
少年像是有所感應的抬起頭,目光與殷白相對,他沒有錯過殷白那雙緊緊皺起的眉頭,少年一震,猛的低下頭,微微側過臉,不想讓殷白看見他的傷痕。
意識到自己的審視有些沒禮貌,殷白立即移開了眼,將目光落在講台的班主任身上,班主任並未因此而歧視少年,她朝少年招了招手,語氣和善:
「陸望,進來吧,找個位置坐下,沒事的。」
原來那個少年叫陸望,殷白想。
陸望身子一顫,隨即小心翼翼的邁進班級,礙於班主任的威嚴,同學們也只敢低聲議論,不敢明目張胆的說些什麼,只是那些骯髒的話語還是像刀子一般插入少年的心中,可他也只能低垂著頭,攥緊了書包的背帶。
殷白看著他窘迫的模樣,只覺得可憐,可他不能有所表示,這將與原主厭惡陸望的人設大不相符。
陸望隨意掃視了一番教室,根本沒有空位,只有最後一排還有幾個座位,他深吸一口氣,抬腳朝著最後一排走去,殷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恰到好處的冷漠讓少年身子一顫,隨即他入座了一個離殷白稍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