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指縫中的泥土已經乾涸,他開始情不自禁的想起陸望。
他的屍體就那樣草草的被埋在山坡上,連個墓碑也沒有,更無人祭拜,生前生後竟無一人關心他,如果他能從這裡走出去,他一定會為陸望立上墓碑。
「咕——」
殷白肚子響了,胃中發酸,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緩緩起身來到地下室門前,伸手拍打著門:
「有沒有人啊?爸,媽,別忘記給我送飯啊!」
半晌,無人回應,可他的肚子響的更厲害了,殷白無力的躺在了床上,看著昏暗的環境發呆。
「嗒——嗒——」
殷白耳尖動了動,是腳步聲,有人來了。
那腳步聲緩慢沉重,像是拖著腿在走一樣,寂靜的環境中,竟然讓人有些不寒而慄,透過門的縫隙,殷白看見有個黑色的影子停在了地下室門前。
看樣子似乎是個男性。
殷白來到門前,輕輕叩了叩門,「有人在嗎?」
片刻,門外那人不說話,門卻傳來了幾聲緩慢的叩門回應聲,殷白看著那黑色的影子,試探性問道:「是…是爸爸嗎?」
對方仍然不吱聲,隔著門,殷白感覺門的縫隙下正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冷氣,他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往後退了幾步,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問。
門外那人沒有消失,良久,他用緩慢而柔和的語氣說:「小白,別害怕,我是顧言啊。」
顧言?
殷白皺了皺眉,這人說話的速度很慢,聲音確實是顧言的不錯,可是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低沉?
「我聽說你被他們關到這裡了,我…我想來看看你。」顧言說。
「可是沒有鑰匙,你進不來的。」
「沒關係的小白,可以隔著門和你說說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顧言的語氣似乎有些悲傷,不知是不是因為擔心殷白被關到這裡的緣故,殷白放下警惕,再次叩了叩門:「別擔心,我在這裡還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顧言站在外邊,半天也沒有吱聲,良久,她才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中午了。」
中午了?那對夫妻竟然不給他送飯,真是一對古怪的夫妻。
顧言像是知道他的心事,蹲下身說:「我給你帶了吃的,晚點會有飯菜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