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殷白那張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本就孱弱,如今這副模樣像極了無家可歸的貴公子,女人也是個熱心腸,她朝殷白招了招手:
「男娃,你過來,天色這麼晚了,嬸帶你上路!」
殷白不太敢上前,那女人就爽朗的笑了:
「你這男娃還怕我?我是吃人的老虎不成?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你身上這幾兩肉,賣給人牙子都沒人願意買你回去幹活。」
殷白嘴角扯了扯,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不過回到地獄一天不到,這裡就過了兩年,更奇怪的是,他死的時候殷家生意如日中天,怎麼會說敗就敗了?以至於他的棺槨在那廢棄的屋子裡停了兩年都沒人下葬…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殷白思慮片刻,還是趟過河灘,坐上了女人的驢車。
「你怎麼會和你家人在這裡走失?」
殷白隨意扯了個藉口:「我們家來這裡做生意,半路遇到劫匪,我和家人們走丟了,想著先去城裡,先去殷家再說。」
提到殷家,女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
「男娃,我可好心提醒你,別沒事提起殷家,晦氣。」
「…怎麼了?殷家…為什麼會敗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殷白,納悶道:「你家不是和殷家有生意往來嗎?這事你都不知道?」
殷白有些慌亂,忙回道:「那時我年紀尚小,對家中生意並不清楚,父親也沒像我提過,所以我不知道。」
女人嘆了口氣,驢車的車軲轆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不知道,殷家早在兩年前就敗了,無一人生還。」
女人的語氣很是平淡,可殷白卻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手腳都是冷的,他哽咽了幾下,聲音顫抖:
「是遭人暗算了?」
「不,不是,」女人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她也有些緊張:
「是鬧鬼。」
女人繼續道來:
「最開始是殷家那位小主子,聽聞是不小心跌入水中淹死了,舉行喪禮的那天,殷家頻頻出現古怪的事,不斷有下人說聽見年輕男聲在靈堂哭,再要不就是有人看見穿了戲服的人在小主子屋子裡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