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見為父,為何…不抬頭?」
殷向南說話斷斷續續的,像是嗓子裡卡了什麼,聽著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微怒,殷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餘光看見了殷向南身上正不斷滲出鮮血。
殷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抬頭,當看見殷向南的面容時,他整張臉幾乎血色盡退。
殷向南此刻正穿著深藍色的壽衣端坐於上方,整張臉毫無表情,雙眼混沌,原本黑色的眼珠泛著白色,口唇烏青,他的脖子上纏著那串他時常把玩的佛珠,將他勒的死死的,傷口正不斷滲出鮮血。
他的袖子很大很空,殷白的目光垂下,卻看見寬大的袖中正鮮血直往下滴,裡面卻空蕩蕩的,他立即便明白了。
殷向南這是讓人削去了雙手!
「好孩子…好孩子…」
殷向南開口,鮮血止不住的落在深藍色的壽衣上,他看著前方,嘴唇一張一合:
「走吧,快走…不要再回來了…要將殷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延續血脈…延續血脈…」
殷向南一直喃喃自語,得到殷向南的允許後,殷白咬著嘴唇,連忙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跑離了大廳。
殷向南看見他離去,頭也漸漸垂了下來,突然,黑暗之中伸出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猛的拉住了殷向南脖子上的佛珠,倏地的收緊。
佛珠收緊的同時,殷向南的脖子也在同時應聲落地,佛珠滾落一地,沾染了血色的佛珠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殷向南翻著白眼,口中不斷滲出鮮血。
黑暗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他一頭青絲披肩,黑色的眸子的在黑暗之中陰沉沉的看著那顆頭顱,嘴角扯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都死了,還惦記著讓小白離開我呢?」
男人狠狠將手中余珠扔在了殷向南面上,然後伸腳踩在了殷向南頭上,聲音幾乎癲狂:
「我不會讓小白再離開我了…任何人都不能有小白的孩子!我不允許!他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沒有人可以阻撓我…我要和小白…一直一直在一起…」
男人痴痴的笑了,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抬起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
「如果小白願意…我也可以為他誕育子嗣…」
殷向南雖然頭顱落地,那雙蒼老的眼神卻依然緊緊盯著男人,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可思議。
雖然面若桃花,可他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既為男子,又如何誕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