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燈光忽明忽暗,地上嫣紅的血液在燈光下泛著光澤,血腥味更濃, 殷白捂住口鼻,腳部趔趄了幾下,心中警鈴大作。
他不敢再往裡去了,他害怕…他害怕看見陸望的屍體。
「您回來了啊。」
枯槁的聲音響起, 殷白渾身發怵,他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便看見民宿老闆正背對著他坐在客廳內飲茶, 仿佛對周圍血腥的環境置若罔聞。
殷白深吸一口氣, 握緊了手上的鐮刀, 民宿老闆輕笑出聲:
「不必如此緊張, 我不會對您做什麼的, 這些血也不是那位大人的, 您大可放心。」
聽到陸望沒事,殷白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些,他鬆了口氣。
「呵呵…您還是如百年前一般, 還是那性格, 怪不得那位大人對您念念不忘。」
民宿老闆話中的信息量太多,殷白聽的有些迷糊, 他愣了愣,問道:「您說的那位大人,是陸望嗎?」
「自然,不過我們這種人可不敢直呼他的名諱,解鈴還須繫鈴人…」
「老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民宿老闆又是一陣怪笑,他指向窗外,微微側頭:「往西走六百米,你會知道答案的。」
殷白還想問些什麼,下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驟然推出門外,大門「碰」的緊閉,屋子裡的燈火倏地的熄滅了,殷白反應過來後,立即趴在窗台向里張望。
窗內,一片漆黑,不見人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他所看見的幻覺。
殷白臉色一白,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不再猶豫,立即朝著民宿老闆的指引朝西邊走去。
他跑的很快,呼嘯的風從他面上生生刮過,可他不敢停下來,只能向前跑。
越往裡跑,周圍的樹木便愈發繁茂,血腥味也更濃,他幾乎要嘔吐出聲,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穿過濃密的灌木,他腳底一空,摔在了一處空地上。
殷白吃痛,他狼狽的爬起身,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個小墳包,儘管周圍雜草密布,墳包附近卻一根雜草都沒有,可見是有人經常來祭拜的。
「窸窸窣窣——」
耳畔傳來了異樣的聲響,殷白心中警鈴大作,立即攥緊了手中的鐮刀,做出一副攻擊的模樣。
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一叢叢灌木,朝殷白走來,他的手裡還拎著什麼東西,殷白只覺得那人每靠近他一步,血腥味便更濃,直至月光落在那人身上,殷白這才看清了他手中拎著的東西是什麼。